长舒一口气,“大意了,忘了这个教堂的门锁基本都是坏的……”
“他……他……他……”藿璞还处于凌乱状态,她憋得全身都红透了,还是憋不出一句话。
“圣冕殿下,请您冷静。”兰茧按住藿璞的双肩,“没事的,宇托比亚神父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藿璞知道兰茧是在骗自己,刚才那个角度,宇托比亚要是还什么都没看到,除非是瞎了。
“瞎……呵呵……瞎……”藿璞怒极反笑,她抓狂地从床上跳起,“我要弄瞎他的眼睛!”
“圣冕殿下!冷静!”姐妹侍女拼命阻止。
在教堂楼下的大主祭抬起头:“一大早怎么就这么吵?”
……
兰蛹和兰茧抱着双臂,对面正在做早餐的宇托比亚道:“宇托比亚神父,你不知道不能随便闯进别人的房间吗?”
“啊?还有这一说?”宇托比亚一脸第一次听说的表情,“大叔和我从来就是踹门就进的啊?”
“唉……”兰蛹和兰茧头疼地按着太阳穴,同时心道,“看来这孩子应该先学习《美德录》才对……实在是……太缺乏教养了……”
不过兰蛹和兰茧都没对宇托比亚生气,她们没理由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生气,她们气的只是那个不好好教人的唐奇神父,他简直是祸害了一个热心肠的好孩子。
“听我说,宇托比亚神父。”兰蛹走到宇托比亚身边,“今天早上你闯进我们房间的事情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哦……”宇托比亚不明所以,“为什么?”
“因为……”兰蛹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孩子解释,“总之就是,男孩子是不可以随便看女孩子的身体的。”
“为啥?”宇托比亚还是不懂。
“听话。”兰蛹按住宇托比亚的肩膀,正色道,“等你长大你就懂了,但你绝对不能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大主祭也不行,知道了吗?”
“哦……”虽然一脸困惑,宇托比亚还是答应了下来。
“呼……”兰蛹兰茧稍稍放下心,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宇托比亚看到了她们的身子,那她们就再无成为正式修女的机会了,连着藿璞的名声也会被污。
厨房外,藿璞趴在门边上,怨气逼人地盯着宇托比亚,牙齿磨得咯咯响。
“圣冕殿下。”兰茧走过来安慰藿璞,“没事了,宇托比亚神父已经答应我们绝对会保密了。”
“呜……”藿璞心里真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明明是不是自己的错,却因为不能走漏风声,不可以惩罚宇托比亚。
要是这件事情泄露出去,藿璞自己倒是只会被关禁闭,但宇托比亚可能会被审判所的人抓去,兰蛹兰茧两姐妹这辈子也都成不了正式修女了。
“藿璞!”宇托比亚看到藿璞后非常开心,他放下手中的锅铲,蹦到藿璞面前,“你看你看!”
“看……看什么看!”藿璞好不容易昨晚对宇托比亚生起的好感这下是荡然无存,她恨不得指着宇托比亚的鼻子痛骂他个七天七夜,现在她脑子里仅有《美德录》中的“宽恕”一词控制着她的理智。
“这个啊。”宇托比亚双手叠在一起,颂读道,“【尘土中的渺小,蠕动于芒烬,盲目而痴愚】。”
藿璞和兰蛹兰茧同时瞪大了双眼,她们对这句话再熟悉不过,作为《创世录》的第一句,这句话在法耶几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而真正令她们惊讶的,是宇托比亚指缝中溢出的光彩。
“他……”兰蛹兰茧姐妹惊讶得合不拢嘴,“他修成了《创世录》!”
藿璞也很惊讶,她没想到宇托比亚只花了一晚上就成功修成。
宇托比亚打开手,一只滑溜溜、黑黢黢的肉虫子正躺在他的手上。
那是一只水蛭。
“你看你看!”宇托比亚举着水蛭,兴高采烈地对藿璞道,“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它在我手里了,我真的能召唤出【肉虫】了!”
藿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当他看到宇托比亚把那长得丑陋不堪的水蛭送到她面前时,藿璞立马吓得往后退:“别靠近我!”
藿璞这一退,脚后跟不小心撞到了门扉,她吃痛地叫一声然后反射性地往前扑去,直接把宇托比亚扑倒在地。
“圣冕殿下!”兰茧兰蛹急忙想去搀扶,但藿璞却趴在宇托比亚身上着急地摸着自己全身上下。
“水蛭!水蛭!”藿璞惊慌失措,“它跑到我衣服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