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半巡,姜老和钟教授都惹了醉意。
贺佩玖被灌得也不少,除了眼神有些酒后的猩红倒没半点不适。
整个晚餐下来,除了应付旁人还在观察姜年,吃的什么菜,吃时什么表情,喜欢或厌恶全都记下,除此还有点特别的。
梅若华给夹的那些菜到最后都没动一下,就是喜欢的菜也没吃,如果说是心里不满能够理解,但姜怀远也夹了些,神色虽恹倒也吃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小姑娘从头到尾都没拿正眼瞧他,几个眼神都是分过来,几秒不到就移开。
这是为什么?
贺佩玖心里有点犯难,明明下午在书房聊得很愉快!
小姑娘求知欲重,讲到楚帛书时几乎不眨眼定定的的看着他,怎么睡一觉的功夫就改变这么大?
想不通,而且心里还有点烦闷,总想借什么发泄下脾气。
身边的两人?或者杨氏还是孟家……
指尖蹭了蹭。
那就孟家吧。
原本看自己母亲面,念着是母亲娘家人暂且绕过,可现在绕了孟家母子自己气就不顺,为了自己气儿顺还是不绕过了。
七爷,您就是想搞事,何须找借口,还这么‘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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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之下,贺佩玖的目光再次拢着对面位的姜年,轻蹭指端,倏地发现件挺有趣的事。
她好像
不经意的在关注姜瑟瑟,而姜瑟瑟只当是一门心思黏着贺佩玖。
每当姜瑟瑟想找贺佩玖搭话,或是夹菜谄媚,又或眼神腻味得叫人恶心时,姜年就会不能自控的蹙眉。
一次或许是偶然,可翻来覆去皆是如此——
不形于色的他,表情也没忍住松动几分,眼风昏沉浓稠,有被白酒烧过的炙热,莫说眼神心思也烧得隐隐难安了起来。
第一天认识,姜年的性子就摸到边角。
原来猜来猜去是这么滋味。
原来一个人的暗恋当真不好受。
“小,小师弟,我在敬你一杯。”姜老醉了,端着酒杯想来碰杯,都找不到杯子在哪儿,饶是如此还是攥着他手腕,有些动容,“小师弟,年年的事,事要多谢你。京城里名医多我知道,但有些人不是有钱就能够见到的。”
“你,你能在中间牵线搭桥,我一辈子感,感谢你!”
一杯酒在姜老手中荡完,醉倒不自知就着空杯子豪爽一口,然后还侧杯示意喝完了。
众人都在劝说姜老少喝,毕竟上了年纪经不住折腾。可姜老是铁了心的要在同贺佩玖小酌几杯。
下午时,姜年同贺佩玖聊完,病情的事一个字没提,姜怀远忧心忡忡在去书房想要问个明白。
贺佩玖说:姜年的病是2各方面的原因。
一在心
理上,需要心理医生辅导,二京城里不仅有国手名医能给她会诊,还可以找到祖上传手艺下来的中医。
三管齐下,姜年的病治疗有望!
姜怀远从书房出来就把消息告诉姜老,并且贺佩玖已经安排好,周一就让姜年去京城会诊。
听到治疗有望四个字,姜老愉悦的心情再也压不住。
就是现在醉得有些神志不清,心里还是惦记着要怎样感谢贺佩玖。
“爸爸!”姜怀远瞅着贺佩玖晦涩的脸,有求于他,生怕有丁点的怠慢,“七爷已经喝了不少,要不今晚就到这儿。”
“远来是客,您就别再劝酒了。”
“你懂什么。”姜老晃悠悠的眼神中,身侧坐着的众人身影重叠,天旋地转,他也不是很能分清楚到底哪个是小师弟。
“小七的病也是我心里一块心病,要是能够治好,就是赶明儿架鹤西去我也愿意。”
“爸爸。”
“爷爷,您胡说什么。”
姜怀远和姜夙同时出声,觉得姜老用词严重了些,心里听着不是滋味。
“嗳,师兄,我还盼着您长命百岁呢。”钟教授也是快喝晕了,意识不清的拉着姜夙的手当做姜老,“放心,你,‘嗝’,你还能看见孙子孙女结婚,还要帮着带曾孙,哪儿,哪儿就那么容易西去。”
“……”
一共
就这么几个,已经喝晕两个,贺七爷还算端得住,姜怀远同姜夙也是差不多喝到头。
姜老的身体,照这样折腾指不定先进医院。
最后是姜怀远做主,强硬的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