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关我什么事?瘸子就别往人多的地方钻。这儿可不是公交车,还给伤残人特殊照顾!”
男人还有理了,扯着嗓门声音很大!
好一个瘸子,好一个伤残人士。
他舌尖抵着口中森白的牙齿,轮廓割出一抹戾色。
眼里,姜年往前一步……
“姜年。”贺佩玖想拦,却反过来被警告眼。
武直在他身后,往前几步,直视着放肆的男人,“七爷,不用我出手?”
“不急,先看看。”他一言不发的看着,半眯着眸子,单手抄在口袋,摩挲着手杖的手背隐约能看到蹦起的青筋。
姜年沉着脸,冷冷一哂,“在你眼中拿着手杖就是伤残人士?那么今天我给你普及下,在国外,手杖的可追溯到17世纪,手杖在那个时候是绅士的象征,如同你现在系着的领带是一样。”
“当然,并非所有人拿着手杖自有独具的风姿,就宛如你西装革履,白领打扮,也改不了你骨子里的下等人做派!”
“人家新店开业,你没有提前订位就罢,还像个泼妇在这儿大呼小叫,对一位绅士出言不逊,大放厥词,并且言语恶劣对伤残人士挑衅而轻蔑。想不到社会的渣滓有一日也能爬上高台,就算在努力效仿都是个小丑,只为博众人一笑。”
“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人老就罢,何苦成精!做了人类想成仙,坐在地上要上天!”
……
眼前的小姑娘很漂亮,漂亮到让人想不到,说出来的话字字如刃,句句戳心。
抨击他行为,用词,修养,做派,智商。
在姜年口中,这个自我感觉优越的男人一无是处!
男人被呛得脸色发青,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目光怒睁,愤怒,咬牙切齿,怒发冲冠!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客气!”她泠泠细音在补一句,眉梢挑起,“这位先生,难道文化真的低到连道歉都不晓得?”
真真没看出,姜年怼人能力这么厉害。
若是看得清形势的人此刻都应该说
一声道歉,自己找台阶下,但面对有些蛮横的人,当真以为整个星系都围着自己转。
男人已经怒到不可遏的一步,眼神左顾右盼似在寻找可以打人的工具。
姜年肩上一重,让贺佩玖揽着,耳边又是一阵湿濡喷散的热气,贴着耳郭,脖颈,暖意散在毛衣溅烫在肌肤。
她一下就走了神,余光瞥着近在咫尺的贺佩玖。
光晕之下,他是那样的好看。
“退一些,别伤着自己。”
因为武直已经挡在她身前,把撒泼的男人挡住半边,冷冽着一张脸,盯了半晌,一把托着那人衣襟扯到眼皮下盯着。
“你想干什么,还欲动手不成?”
武直就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如今这幅脸色盯着,哪个看了都觉得心里畏惧。
周围很多等候的客人在议论。
【这人真的没道理,撞了人小姑娘和男朋友,不道歉还在这儿豪横。用词极其恶劣难听,对伤残人士不敬,堪比古时蛮夷!】
【可不是,穿的人模狗样净做些不是人的事。】
【看看以为别人没人撑腰,带着的人一看就不好惹,那位先生一身贵气,看容貌穿着就知是权贵人家的少爷,带着女朋友来火锅店多接地气。】
【这种人渣,都不屑和他同桌,赶出去,赶出火锅店,叫人倒胃口!】
……
议论七嘴八舌,形势一片倒,都在吐槽蛮横的中年男人。
更重要是他开口那番鄙夷残疾人士的话惹来众怒,要不是法制社会,可能已经有正义人士冲上去打抱不平。
姜年退到贺佩玖身边,脸色不太好的一直在看他。
人身上的旧伤疤是最薄弱隐晦的,当众叫人撕开,可能比极刑还要难受,而这一切都是她要来吃火锅引起。
心里实在难受愧疚,又在心疼贺佩玖。
“看什么?”他目光生暖,神色如常,带着扳指的手伸来,轻轻蹭了下发心,“无心之失,我没放在心上。”
还无心之失?
他怎么做的用‘无心之失’四个字来替无礼的人开脱?
明明昨日在
姜家训斥孟家人时,用词锋利异常,嘴舌如刀,能把人凌迟。
看他眼,姜年垂头,“我带你去吃别的吧,还有几间店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