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的慢一些,要有耐心的解答问题,一个小时的课程结束后,可以留下一会儿,因为可能会有人问问题。
手中拿着怀表,心中想着差不多到时间了,却又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这是一位身高矮小的女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波浪卷的褐色长发垂在身后,挎着一个跨带过长的土黄色挎包。面容虽然有些稚嫩,但仔细辨认,还是可以分辨出这是一位成年的女士。
詹金斯认识她,这是上次去郊外的医院看望米海尔小姐的时候遇到的那位借款者,她借了詹金斯5便士,然后按照【无踪旅者】的信徒们开设银行的利率,还给了他6便士。
她当时声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算清楚”,并且,这是一位6级的恩赐者。
“她也是贤者的信徒?”
詹金斯诧异的想着,矮个的女士知道自己来晚了,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向站在最前方的讲师。她同样认出了詹金斯,做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
詹金斯的想法很快就被推翻了,因为他发现了一枚纸板被褐发年轻姑娘随手放在桌子上。这是临时听课证,外教的信徒如果也想来听课,需要花费一笔不大的款项。
“异教徒恩赐者,为了听一堂简单的数学课,居然跑到了正神教会的教堂里?”
他觉得这件事有些荒谬,矮个的年轻姑娘说不定还有另外的目的。
看到她坐在第一排,从挎包中取出笔记本、铅笔,连趴在第一排桌子最右侧的巧克力都不理会,而是认真的看向詹金斯身后的黑板,詹金斯又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
上一任的讲师弗利先生,通常以5堂课为一期循环着讲算术内容,他离开前,已经讲完了最后一堂课,所以詹金斯今天从最基础的说起。
他准备的还算充分,也考虑到了下面的听众们文化水平不高,基础很差,所以基本上没有在黑板上写什么,而是用例子来说明加减法,比如正常的蔬菜买卖事例等等。
这堂课没有出什么意外,基本上除了詹金斯以外,也没有别人说话。当他宣布今天的课程结束后,没有人鼓掌,听众们陆陆续续的退场了。
当然,走之前,还算客气的跟詹金斯问好。
这属于正常现象,原主小时候也被老威廉姆特带来过这里,所以他并不觉着是自己的水平差。
“抱歉,打扰一下,请问弗利先生去哪里了?哦,对了,您好,嗯......”
“威廉姆特,詹金斯·威廉姆特。”
“您好,威廉姆特先生,我叫亚莉克希亚·米勒。抱歉占用您一些时间,请问,原来的讲师弗利先生去哪里了?”
米勒小姐在大家都离开后,才走到黑板前向詹金斯问道,手中抓着自己的包。
“弗利先生前段时间患了一场大病,病好了之后,就回家乡安度晚年了。他将学校里的职务也辞去了,教会这边也打过招呼。以后,每周三教堂的数算课,由我来讲。”
他没有隐瞒的说出了事实。
“这样啊。”
米勒小姐看起来有些失望。
詹金斯本来不想和不知身份的恩赐者牵扯,但架不住好奇心以及这里是教堂,很安全,还是问了一句:
“这位女士,请问你找弗利先生有事情吗?教会知道他现在的住址,也许你可以给他写一封信。”
“不,谢谢。上周切斯兰王国的国家研究院出版了一本很好的书,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弗利先生,既然他离开了,那就算了。”
詹金斯觉得这件事有些耳熟,他想了想,又问道:
“是不是《高等数学简论》?”
“哦,你也知道?”
米勒小姐惊讶的问道,“这本书现在还没有在我们国家公开发行,我的那一本,是我在诺兰私立第三预备学院的朋友借给我的。”
“是这样吗?我看到的那本书,是我在鲁恩的朋友邮递给我的,感谢贤者,让整片大陆有同样的文字。”
“那么,书中的那些知识,你都看的懂吗?”
米勒小姐又问道,看起来这次谈话要持续很长时间。詹金斯瞥了一眼巧克力,发现它依然趴在第一排桌子上睡觉,觉得再耽误些时间也可以。
“有一些看得懂。”
他谨慎的回答,然后看着矮个的女士从挎包中将《高等数学简论》取出来,唰唰的翻了几页,然后将书本递给詹金斯。
“请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我做计算的时候,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