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他便回头,依然还是淡笑着抛出那一句:“傻瓜,这次你又将我认错了。”她听不懂,却听得心慌;想要抓住他,却总是才伸手就醒来。
梦做多了,倒成了习惯,每日夜半三更都得将将惊醒一次。看到临铺的画师睡梦中裹来一条肥胖的胳膊,嘴里头叨叨着“娘子”就要凑嘴儿来亲,那酸腐的味道熏得春香立时作呕,爬起来跌跌撞撞就门外林子里冲。
胃里头好一番翻江倒海,总算才透过气来,然而正要抬腿走路,却听林子里传来动静——“呵……啊、啊……冤家、冤家……”
“贱人……你再叫,小心勾得人过来……”
哼哼唧唧,暧昧旖旎,不是夜半偷香还能是什么?
春香小心压住步子,回头眯眼看去,却原来是一名侍卫将一女官抵在树下云-雨,许是抵了许久累了,那男人褪下一半的裤子往树下一坐,女人便迫不及待掀起裙子往那长=物上直直坐了下去——只听“吱”一声轻响,两具年轻的身体便迅速紧紧-缠在了一处,顿时周遭便只余了那-肉=棒相撞的荼糜-浪水声。
春香自打见了花云间那场雨中丧礼后,便莫名的对这些男女欢爱再无了接受能力,脑袋里浮现出少年在暗格里的最后一幕倾城之颜,只觉得不敢再看,抬了步子就要离开。
哪儿想脚下一颗滑石,那步子才轻轻一拐,树下就传来冷声质问:“谁?”
即便是皇城里的犄角旮旯,然而侍卫亦是件顶顶要命之事,给你个宫刑都是轻的。那侍卫推开女官拾了刀就要迈步过来,眼见得他双目如虎,春香立在原处不知所措,正暗自惶惶着,却忽然一只大手从背后捂住口鼻,然后一只猫儿便从身旁擦了过去。
“哟~,原是一只叫0春的野猫,看把你吓得~~”女官身子一顿,长长舒了口气,又急不可耐地挺着双0乳,从侍卫宽阔的脊背上贴了过去。
那接下来的春=色自然越发撩-狂……
春香被一路挟持到一堵高墙之下,这才看到是一双带笑的炯炯双眸。
是赵墨。
赵墨黑发轻束,着一袭修身玄衣,腰间配着墨玉,数日不见的功夫,越发显得丰神俊朗。
虽知道早晚免不了再见,然而却也不想次次见面都是在这样尴尬境地,春香脸上腾起红云,却又不肯被人看穿,只淡漠推开赵墨,鞠了鞠身子道:“谢殿下相救,请恕在下别过。”
赵墨却将她一拦:“怎的次次看见了我就要离开?既是谢我,拿什么来谢?”
他好似心情十分好,俊容上带着藏不住的欢喜与戏谑。
春香住了步子,抬头道:“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那里?”
“我不仅知道你在哪里,我还知道你每夜都要出来吐上一吐。”赵墨促狭地指了指对面的窗子,见春香皱眉,方才好笑道:“我初回国,还未来得及出宫开府,所以寝殿偏远,离画院最近。”
眼看着他一双眼里笑意潋滟,狐狸一般狡黠,春香便有了一种羊入狼瓮的感觉——那老夫子三番四次催促她进画院,还有意无意间说什么被贵人看上,莫不是与他……
然而这话却又问不出口,问了怕又成了自己自作多情。
只是想不到这几日的言行举止尽数都被他窥了去,便又窘又气抿着唇儿再不肯说话。
赵墨却将她心思看穿:“正是我拖老夫子送的红贴,如若不然,你又如何肯让我见上一面?”又问道:“方才可是吓着了?宫中女官惯是如此,服役三年期间不得婚嫁,却又见惯了春=色,忍不住就会与侍卫生出些不轨事端,见多了便不怪了。”
“所以……你也是见惯了春-色,所以才在河边对我不规矩么?”春香却不喜欢他这副不以为怪的淡漠口气,甩了袖子就要离开。
赵墨忙追上一步,将春香双肩一揽:“阿寺,你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我与殿下本无缘分,恳请殿下日后勿要再生出这些花哨心思,草民担待不起。”春香剥开赵墨的手,低着头咬着唇。
赵墨双眸一滞,想到她夜里头裹着长裳蜷在林子里又哭又吐的模样,只觉得心中又酸又恨,忽地便将春香紧紧揽在怀里:“什么叫本无缘分?遇见了便是缘分!……你只怪我生出这些花哨心思,诱你入宫相见,却怎的不去想想,那花云间当日对你使了什么手段?……我在街边等了你一夜却不见你踪影,然而等你出现,我却看到你、你颈间的一片痕迹……那种心情……阿寺,你根本无法理解我当时的心情!我若再不将你诱进眼皮儿底下,怕你不久就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