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唰的一下从谢北尘腿上跳下,一溜烟钻进马车里。
看着人儿那慌乱的模样,谢北尘无奈笑了笑。
腿上白色囚服印上的那抹猩红很是耀眼。
拉过一旁的毯子盖在自己腿上,不自然的看了看周围。
五月见到自家主子张望,赶忙过来恭敬道,“主子,刚刚属下在晏时樾那里得到消息,那个梅治……梅治……”
谢北尘凌厉道,“什么时候说话这般吞吞吐吐了?”
五月瞬间身形一颤,“属下知错。”
“说。”
五月吞咽一下口水,“梅治看上姑娘了。”
说完头都能低的杵到脚底。
谢北尘眉头紧蹙,整个气息犹如寒冰般渗人。
轻咳一声后,冷冽道,“断一条腿。”
五月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时,就察觉到道一股风吹过,好像隐约有一道影子晃过。
瞬间明白刚刚那话自家主子不是跟自己说的。
此时树林里正站在那棵树底下的司治猛地打了几个喷嚏。
觉得冷飕飕的,嘟囔一声,“真是越往北越冷了!”
下一瞬就看到一只蝴蝶,朝刚刚他撒过白色粉末的那棵树底下飞来。
随即蹲下看着蝴蝶在吸食树皮下面的白色粉末。
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根细小的树枝,在蝴蝶旁边的树上轻轻触碰着。
看似好像在逗蝴蝶玩,实则是很有规律的碰触着,就好像传递什么消息一样。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传递完消息,突然一股冷风袭来,同时一道黑影从上而下就好像乌云压顶一样,压在他的头顶。
使得他根本想站站不起来,想抬头都抬不起。
而那只刚刚还吸食的很欢乐的蝴蝶,则迅速拍打着翅膀逃离了,好像碰到狮虎猛兽一般。
等司治好不容易站起来了,还没站稳。
就发出一阵嘶吼声。
“砰……”
“啊……”
有人用一根结实的棍子狠狠的打在他的腿上了。
但等他倒地回头,只剩下棍子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眼前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有一点他很确定,自己的右腿断了。
断了……
堂堂皇城卫统领的腿被人打断了,问题是自己还不知道是被谁打断的。
附近的官差听到动静进入林子,赶忙把司治扶了起来,发现腿断了,两个官差只能将其抬出林子。
一月返回谢北尘身边隐匿,传递了一声特殊口哨。
穗岁在进入马车后,直接去了空间。
自从知道谢北尘很了解自己的一些特殊能力,她就开始摆烂了。
反正外面有谢北尘守着,随时进入空间也无所谓了。
进行了一番清洗后,换了衣服这才出来。
一下马车就就被晏时樾那边官差忙碌慌乱的景象吸引。
早把刚刚自己拿丢人模样忘得一干二净。
看了一眼轮椅上的谢北尘,“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有人不小心摔断腿了。”
“那还真不小心的,天越来越冷,人的骨头也越来越脆,稍微摔一跤都容易摔断骨头。”
穗岁说着,看向身后的云叔他们,凝思道,“云叔年纪大了,跟着流放身子骨怕是坚持不了几天了。”
谢北尘也朝云叔那边看去。
此时云叔带领的安阳侯府十几个家生子,虽说都会些拳脚功夫,但并不像五月他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暗卫。
加上这些年在侯府里并不需要动用功夫,所以慢慢的身子骨也都退化了。
此时十几个人轮流站岗,其他的靠坐在树下休息。
谢北尘叹息一声,“他们从出生就是谢家的人,如今若让他们离开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没有了家,没有了归宿,那比让他们死还难受。”
听到这话,穗岁拧眉,但是想到古人对于这个主仆还有忠贞好像看的都比较重,加上下人的孩子一出生就是下人,所以注定他们从骨子里只认主子,有主子的地方就有家。
想了想,穗岁说道,“那要不让他们回京,老夫人不是还在府里,这样他们也都不会觉得没了主心骨。”
谢北尘犹豫一下开口,“祖母和管家还有其他侯府的家生子,都回乡下了。”
“回……回……回乡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