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远听到古寒道出当年真相,立时吓了一跳,连话都说不全了:“你你你……你一派胡言,你这是在污蔑我!”
“我要告官……我与知府大人相识,我要让他将你的嘴巴撕烂,看你还敢不敢胡言?”
古寒冷笑,一步踏出,身形如鬼魅般跨越丈许距离来到孙远身前,只听“啪”的一声,孙远立时栽倒在地,半边脸庞肿胀,原本算得上俊俏的面庞立时歪成一片。
“你敢打我?”
孙远懵了,呆呆的看着古寒,这个家伙怎么敢啊?
要知道他可是施老嫡传,安南城各方权贵的座上客,就连知府大人都要给他三分面子……这个瞎子,他怎么敢啊?!
“我要杀了你啊!”
孙远怒了,恶向胆边生,爬起来冲向古寒,好似想要打回来。
然后……
又是“啪”的一声,古寒的手感极好,原本孙远只肿一边,极不协调,看的人脑壳痛,现在却两边肿的刚刚好啊!
如同猪头!
“呜呜……”
孙远吐出几颗血牙,终于害怕了,不敢再叫嚣。
古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狞笑一声道:“这只是利息,我们的账……以后我会慢慢跟你算的!”
随后,他整了整衣襟,迈过孙远的身躯,走向仁善堂后院。
途中没有任何人敢拦,他们也算是古寒的熟人,知道其以前的性格。
此刻见了他,却如同碰了鬼一般,满是不可思议。
古寒暴打孙远,一吐两年郁气,只觉连心情都好了不少。
但来到后院之后,他的心情却莫名沉重起来。
甚至比没打孙远之前还要沉重!
虽然两年前他是被孙远设计入局,可……终归是毁了施老的名声!
他对打不打孙远其实并不在意,甚至对自己被冤枉也无甚所谓,可……却不知以何面对那位老人?
吱呀~
古寒刚想敲门,门却已开,施小帘嘻嘻笑道:“我爹已经等你多时了,今晚……我做的菜哦。”
古寒默然。
“来了?”
施老看古寒一眼,道:“我听说你在春花楼得了医魁,很厉害嘛?”
古寒沉默不语。
施老淡淡道:“我还听说你攀上了神捕司,这么大的人物,难怪看不上我们这些小民?”
古寒依旧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施老冷笑道:“刚刚外面那么热闹,你很得意,是不是等下连我也要打?”
古寒继续沉默。
施老也沉默了,坐在摇椅上,看着天空,又缓缓闭上眼睛,似是有些疲倦了,道:“当年之事,你还在恨我吗?”
古寒摇头道:“当年之事闹的太大,若那个女的真有三长两短,我恐有牢狱之灾……我知道,师傅是为我好。”
施老睁开眼睛,看着他,目光复杂。
这个弟子还是这么聪明啊。
只不过,两年前的古寒,所有的聪明劲都在医药之道上,现在,却似是波及到了其他地方。
“吃饭吧。”
古寒毕恭毕敬一礼,陪坐末座。
施临河并不是古板之人,但今天这顿饭却吃的无声,即便连最爱闹的施小帘都不敢吧唧嘴,时而偷偷看她父亲,时而偷偷看古寒。
一饭终了,古寒看到施临河泡了一杯浓茶,有些犹豫,道:“脾虚之人不宜喝浓茶。”
施小帘一愣,她父亲有病?
施临河一瞪眼:“老子要你管?”
古寒默默无言。
忽然,施临河笑了,道:“三天之后,我将为知府小姐治病,还缺一个药童,你来吗?”
……
离开仁善堂时,已经入夜了。
但古寒本就目盲,黑暗于他只是朋友,不会是敌人。
今日解去一个心结,古寒只觉自己好似轻松了不少?
不是那种心情上的放松,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轻松,好似……他对这具身躯掌控的更加紧密了?
古寒隐约知道,那是他解了原身执念的缘故,原身虽然已死,但记忆到底还在影响着他,给他带来了一些压力。
现在压力散去,心境通明,他沉寂的武道,似乎又有些精进了?
夜已深,古寒自然选择抄近路,走了少有人烟的小巷。
这种地方,就连神捕司和大理寺的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