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感知晓了这些后,她的弓无法再举起,一点点放下了。
“?”见状,依米朝她投来困惑不解的眼神。
女子笑了,她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的同时又带着几分凄惨悲彻。
最后复仇的机会也失去了,她的身体随着流下越多的脓血而软弱起来,一点点瘫软无力的跪在地上,长发披散大地。
蒂莉莎放下弓,缄默了。
“哈,哈!该死的邪教徒,你还横?!”确认女子已经死透了,再也动不了以后,瘸腿守卫从惊恐中缓缓回过神来,看着如此狼狈的自己,断手断脚,前途几乎是完全葬送掉了。
恐惧消失后,瘸腿守卫怒气涌上心头,瘸着腿走过来,挥起手里的枪杆对着女子的尸体一阵狂劈。
“烂货!还敢伤我??你这条贱命都不能抵我一根汗毛!”
“啊啊啊!”
看着疯狂的守卫,染血的那半张脸让他的表情更加恐怖了。
女子的尸体被打得皮开肉绽,纵然是依米看到这一幕,也不经皱了皱眉。
不过只剩下一条腿支撑地面的守卫先生明显是忘记了什么,失去了拐杖,他是无法平稳的站着的。
脚底一滑,跌在了地上,而他所跌倒的地方,正好是先前女子留下的那一滩黑脓。
“啊啊啊!”脓血浸入了他的伤口,这些具有毒素的脓血不断入侵,将他的伤口感染了。
“你们,快,快救救!...........”话还没说完,守卫口吐白沫,失去了意识,很快就一命呜呼了。
这滩脓血似乎具备着很强的烈性毒性,浸入血管,要不了一分钟人就会暴毙。
看着在痛苦中死去的守卫,一张脸憋得赤红,蒂莉莎没有任何怜悯的情绪。
“.........或许,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邪教徒。”蒂莉莎突然自言自语道。“只有一群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可怜人。”
她想起了城外不远处的尸腐之花,也想起了片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尸腐之花以怨念与绝望为养分,这些负面情绪都会变相的滋润这朵怪花,成为它生长的温床。
可尸腐之花并不是自己长出来的,若没有生存必要的养料,尸腐之花这颗大地的毒瘤根本不会出现在卡莱布恩。
罪魁祸首,不是那朵花,而是这群人,这群贪婪而毫无下限的人。
所以片才会说,尸腐之花的出现是自然规律,起义军无法对贵族造成威胁,意味着贵族阶级能够毫无底线的压榨下面的子民,而尸腐之花便是底层人唯一一个能够威胁到贵族统治地位的存在。
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因为尸腐之花的存在,才导致贵族们不敢更过分的欺压平民。
有压迫就有反抗,而这朵花便是底层人最后的反抗,虽说这个反抗是他们的无心之举。
蒂莉莎有些理解片为什么说这一切都是自然规律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之间就顿悟了这些事情,想明白了前后因果。
别有所感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有种模糊的直感,仿佛类似的事件就在她的身边发生过...........
14~曾经的挚爱,现在的敌人
望着沦为一片火海的城镇,蒂莉莎若有所思,她明白这座城的战火究竟是如何点燃的了。
不是因为外敌,也不是因为农民起义军,而是城内的居民变成了怪物,反过来袭击城内的守卫,这也是为什么城内受伤死亡的多为守军,其他民众大多数的死亡原因都是因为受到了误伤。
当然也不排除那些变成怪物后无差别攻击,无论是民众还是守卫全部通吃的。
至于到底是什么让这些平民变成了怪物,尸腐之花、。不是源头,它只是一个体现,怨念的体现。
纯粹的怨气,能让民众变成怪物吗?
蒂莉莎认为还缺少了一个契机,望着眼前焚城的大火,似曾相似的场景让她的脑海中划过一道模糊的印象,然后便如同石沉大海般再也无法寻到。
惨绝人寰的声音仍在城内环绕着,随处可见这些走动的怪物在追杀守卫。
这些怪物们明显有自己的意识与神智,他们在有序的攻占中城区,并将战线推进到内城去。
他们的目标是内城府邸,蒂莉莎差不多猜得出他们想做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这些变成怪物的市民并没有丧失全部的记忆,至少关于‘恨’的记忆没有丢失,还因为感情的发酵变本加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