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罢转身去了。
过不多时,便见那兵丁快步出门下阶来道:“府君有请,请御史至后堂相见。”
熊烈点点头,命包乙、李大郎在外等候,自随那兵丁进了陕州府衙。
刚进大门,便见一人快步迎了出来,这人大约三十余岁年纪,身材瘦削,穿着宝蓝色襕袍,戴着垂角幞头,走到近前躬身施礼道:“见过熊司谏,小人有礼了。”
熊烈急忙还礼道:“不敢,敢问贵驾是......”
那人道:“小人是陕州府经历,姓文,单名一个修字。只因府君忙于公务,司谏来的又颇为匆忙,是以府君不及相迎,还望司谏莫要见怪。”
熊烈道:“原来是文经历。下官不速而至,岂敢见怪?”
文修笑道:“似熊司谏这等贵客,段府君平日想请也请不到,岂有不速之理?请熊司谏随小人至二堂,段府君尚在二堂处置公务。”
熊烈随着文修穿过两座大堂,又走进一座仪门,行至二堂门外。
远远便听屋内一个洪亮的声音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圣人教的道理有何不懂?这许多年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前方军务才是大事,百姓饿几顿也饿不死人的,你怕的什么?只要饿不死人,百姓饿着肚子也不会作乱,你放心大胆做去便是,出了事自然有我。”又见一个官员诺诺连声退了出来。
文修在前指引,熊烈进了二堂,只觉堂内昏暗阴凉,一时竟看不清楚。定了定神,熊烈才看到一人已迎上前来。
这人也是四十余岁年纪,一张方脸正气凛然,三绺胡须修剪的极为齐整,未穿官服,只穿一件靛青色长袍,束着玉带,戴着幞头。
熊烈料是陕州府太守段圭,忙深施一礼道:“下官熊烈拜见段太守。”
段圭已是换了一副笑脸,还了一礼道:“熊御史多礼了,段某早闻熊逸德大名,今日一见,幸何如之?”
熊烈道:“段府君言重了,下官唐突来拜,府君见恕才是。”
段圭伸出手来,一把握住熊烈手,笑道:“逸德说哪里话来?到了我陕州,便如到了家一般,万万不可生分了。逸德快快请坐,请坐。”
二人分宾主落座,文修坐了段圭下首,不一时,又有下人上了茶来。二人浅呷几口,熊烈道:“府君,下官此次出都是奉命巡查秦凤,差事办完回程路过贵府。下官本不欲冒然相扰,然昨夜今晨,下官在街市坊间耳闻目睹了几事,一时难辨真伪。只因下官职责所在,不能不闻不问,便只得到府衙叨扰段府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