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恒略一沉吟便道:“璧城所虑不差,此事我也一时未决。,如!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_节^先前我只料在乐平得了粮草,明日一早便直取平定。代人纵知我来袭,然事起仓促,他也定不及防备。但乐平原有军粮,只是生出变故,璧城又不愿侵扰百姓,待到收齐粮草,只怕要耽搁一日了。虽只耽搁一日,但要再取平定,只怕便失了时机,又恐节外生枝。”
秦玉道:“此间虽是代国百姓,但我大郑向以一统天下为己任,这代国迟早是我郑国疆土,这里百姓便也迟早为我大郑子民。是以若能不侵扰百姓便得粮草,还是不侵扰得好。”
徐恒道:“璧城说的极是。正为有璧城这样的将军,才有左骁卫这样的精兵。只是如此一来,只怕便不得再取平定了。”
秦玉道:“永业以为,我若不取平定,该向何处进军才是?”
徐恒道:“我原以为先取平定,而后兵进寿阳,兵锋直指太原。那时代国震动,太原栗栗,代国四处兵马必然回师太原勤王。太原府外之广大地域便任由我郑国大军驰骋了。^1^5~1/t/x/t`.~c?o^m+如今我虽未取平定,然用不几日,代人便可知晓我大军来袭。我孤军深入代地,代军又岂敢不护卫太原?既然如此,我有何必再取平定?只以我区区八千兵马,又无后援粮草,要取太原,岂非痴人说梦?”
秦玉道:“不错,我孤军深入代地,原本也并非要取太原而灭代国,既是如此,又何必定要取平定?永业此一言,真令我豁然开朗。”
徐恒道:“昔日我郑军不能攻入代国,全因代国有太岳山天险。此一战我若能取下太岳山南北关,便是大功一件,璧城何愁不得朝廷重用?待代军回师拱卫太原之时,我正可进兵南北关,与威胜军兵马前后夹击,太岳山可一鼓而下。”
秦玉击节道:“正是,永业妙计。代人不知我意,必无防备。待得了太岳山,兵进太原便可畅通无阻矣。”
徐恒道:“再有一日粮草便可取齐,众将士歇了一整日,明日可连夜进兵。我大军西进,直取榆次。”
是日晚县衙门前灯火彻夜通明,全城百姓纷纷献粮。?k,s·w·x*s_./o?r.g^然到得卯时,掌粮军曹点检谷米,所得却不过三百石。
三百石谷米只够八千兵马二三日所用,秦玉闻报心中不乐,然他终究不愿侵扰百姓,便命张羽率人去往城中寻大户借粮。次日将粮草征齐,共得谷米六百余石,秦玉命将谷米均发到将士手中,个人随身携带,大约够五六日之用。
张羽在城中寻了两个青壮识路之人为向导,只因郑军并未侵扰百姓,秦玉又命多赏财帛,是以乐平百姓多愿为郑军效力。到了晚间,郑军将士吃过饭,便即拾柴举火,连夜启程,赶往榆次。
榆次距乐平三百里,但这条路多在山间,崎岖艰险,少有人行,因此代人只防备北进太原道路,于这条路却全未设防。郑军一路昼夜兼程,不眠不休,两日后渡过涂水。
自此出山向北大约五六十里便可到榆次,代人早已失了郑军行踪,榆次也定无防备,因此郑军若连夜袭取榆次,必然十拿九稳。但秦玉与徐恒却改了主意。
秦玉、徐恒并未想到在乐平城中竟征缴上六百余石粮,有了这些粮,再取榆次已无用处。纵然再多得粮草,众将士也难以随身携带,现下这些谷米,已足够郑军赶到平遥。
况且这一日已是景曜五年腊月三十。正是年夜,郑军将士早已忘却时日,秦玉却未忘。左骁卫众将士连年征战,前年年夜是在淮南征战之中,去岁年夜也是在淮南戍守,今年便到了代地,却皆是离了本乡故土,不得与家人团聚。秦玉心下凄惶,不免念及家小,又怜惜将士劳苦,便传令全军在此歇息一夜,一同过年。
众将士闻听军令,不由得齐声欢呼。军中无酒亦无肉,只得些谷米,众将士便埋灶拾柴,举火造饭。山中多有积雪,也不必再寻水源,虽无管弦之声,也不得大快朵颐,却也落得欢快畅怀。饱餐一顿,众将士将火堆高高燃起,便围在火旁暖暖睡去。
在北地霜天寒夜之下,柴火毕驳声中,景曜五年最后一夜,就这样静静度过。
正月初一,郑军又再启程,仍旧在山中赶路。又疾行两日,到了一地。此地已是太原府境内,再向北三百余里,便是太原。到了此处,乐平向导已不识路,秦玉便赏赐银钱,打发他二人去了。
前方斥候回报,出山向北五六十里,乃是太谷县。秦玉与徐恒计议,此时将士随身粮草已不多,只够一二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