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靠在床头,整个人没骨头一样,单手撑着脑袋,一锤定音:
“也可能是你觉得他丑,下不去嘴”。安迪:“……什么?”。安迪心焦气躁,“不是因为病?真不是?”。阮软一条腿一晃一晃的,幽幽道:“我说可能”,”或许……你可以换一个男人试试”。安迪三观碎裂,瞪大了眼睛,“阮软!你……你在说什么?”。阮软不以为意,“怎么了?这是成本最低的法子”。“当然,你可以拒绝”。安迪木在原地,呆呆看着对面的女人……不,这不能称之为一个女人,她是一个女孩。温柔似水的弯弯柳叶眉带着一丝清冷叛逆,披散开的青丝根根慵懒,眼神像个小孩般娇憨天真,唇角勾起的弧度却散发着神秘危险的气息。看起来游刃有余又好似不谙世事,让人毫无戒心,这样的女孩,就在方才,轻描淡写说出了如此……颠覆其形象的话。从上次同样关于魏渭的发言,再到到这次,安迪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读不懂阮软了。沉默良久,在阮软即将歪着头睡着的时候,听到安迪轻叹:“……小阿软”。“你好似无底深渊”。深渊阮软醒来后明显发现安迪对她的态度转变了许多,以前是把她当小妹妹,乖宝宝,如今却像是把她当成了人生导师,有事没事找她开导,不给钱那种。回到欢乐颂的日子好似并没有什么不同,阮软依旧工作,睡觉,偶尔出去吃吃饭。吃饭对象很多,有男有女。频率比较高的,是谭宗明,拍摄即将结束,从筹拍到收工差不多小半年时间。真的是很快很快了,主要期间没啥幺蛾子,又算是小成本制作,后期剪辑审核什么的,阮软没再多问。最近,天气渐冷,阮软是很注意保暖,但也不至于裹成个球。用餐地点很是巧合,安排在了两人初次见面的地方,或者说阮软认为的初次碰面。静谧空旷的包间内,只余悠扬的钢琴曲在空气中缓缓飘荡。这样的时刻,很适合摊牌,阮软喝下最后一口汤,咽下。“谭总……”。“你别说,或许你可以先听我说”,对面出言打断。阮软抿了唇,不语。谭宗明偏头看着窗外,彼时烟花盛放,问她,“好看吗?”。阮软同样扭头看去,落地窗外的天空一片斑斓色彩,是那样绚烂。谭宗明看着外边的光透进来,忽闪忽闪又在她脸上,缓缓开口:“阮软,我其实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好像什么都能让你开心,却又不能真正开怀,似乎什么都能让你看进眼底,却实际上你什么都不在意”。“你比一阵似有若无的风还让我抓不住,眼里都是故事,浑身透着距离……心门紧紧关闭”。说到这里,谭宗明似乎叹了一声,“我已经……无计可施”。许久,他站起来走到阮软身侧,两条手臂搭在她的两侧椅子扶手上。语气近乎恳求,“起码,不要彻底绝了我的希望,我们做朋友,好吗?”。“我们可以继续合作的”。“阮软,不要完全否认我,你看看窗外的烟火,很漂亮的对不对?你可以把我当做烟火,我日日绽放,在你需要的时候,也可以随时落幕,不做打扰”。阮软掀了掀唇,最后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她其实……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人家没有做错什么,人家甚至还可以算得上助她良多,且从来没有任何过分举动。_k!a!n`s,h_u+a?p.p?.¨n`e?t?她这过河拆桥……多少是有点不地道的。浑浑噩噩回到欢乐颂,谭宗明突然倾身过来,替她解开安全带,看着怀里困兽一样的姑娘,隐隐散发着幽香,真想就这么天荒地老下去。但触及她微颤的睫毛,谭宗明即刻抽身。抬手打开车门,“回去吧,早点休息,晚安”。阮软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化作一句,“晚安”。谭宗明凝视着她离开的背影,双眸缓缓缩紧。随即上车,方向盘转动,离开。打开门进屋,阮软把自己甩到床上,放空的大脑一片迷雾。拨通电话,语气里难得带上一丝无助,“玛卡~怎么办,我好像把事情越弄越糟了”。阮软听完一愣,过后没忍住笑出声,“……抱歉,虽然不合时宜,但确实有点,好笑”。安迪的眼神难得幽怨,“你别这样,能帮我分析分析我这是怎么了吗?”。“难道真是因为……我的病?”。阮软轻嗤一声,懒懒的坐起身靠在床头,整个人没骨头一样,单手撑着脑袋,一锤定音:“也可能是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