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
“但是想要真正留下陆沉,彻底伤及大道根本,好像还缺个精通阵法的修士,帮忙隔绝天地,阻断去路,此人的身份,类似扶摇洲一役的文海周密,骊珠洞天一役的白玉京庞鼎。”
听到这里,豪素忍不住问道:“凭我们这拨剑修,都无法杀死陆沉?”
阵法一道,好像齐廷济并不陌生。何况还有陈平安的那把本命飞剑笼中雀。假设再配合宁姚的一剑开天,将战场直接换成五彩天下?如此一来,他们五位剑修可以说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说到这里,豪素笑道:“就事论事,陆掌教别介意。”
陆沉摆摆手,嬉皮笑脸道:“不介意,不介意。”
老观主点头笑道:“很难。这就是十四境修士的难缠之处了,各有合道之法,而且咱们陆掌教又是出了名的化身众多,五梦七心相,撇开那蝴蝶既梦又心相不谈,等于至少拥有十一个分身,好处是难杀至极,缺点嘛,就是解梦和收拢心相之前,杀力一道,稍稍弱了点。”
陆沉神色委屈道:“贫道的杀力不高,只是相较于你们这些山巅前辈啊,其实不弱的。”
老观主指了指炼丹炉那边的烧火童子,冷笑道:“跟他比,你高到天上去了,开不开心?”
陆沉微笑道:“师叔再帮忙算一算,当时郑先生身边,是不是还有个人?”
岁除宫吴霜降,曾经在剑气长城短暂现身,而且没有刻意遮掩行踪。
黥迹渡口,有大端王朝女武神裴杯、怀荫,铁树山郭藕汀,扶摇洲天谣乡宗主刘蜕,流霞洲葱蒨。
不过这处渡口真正的主心骨,当然还是那位白帝城城主郑居中,他与裴杯,一个主持山上仙师的具体调度,一个负责山下的调兵遣将。
老观主心算不止,神色逐渐凝重起来,望向陆沉。
郑居中曾经让师妹韩俏色秘密通过归墟日坠处,返回中土神洲,她就在那白帝城一直翻看兵书?!
这个郑居中,真是胆大包天了,试图与吴霜降联手染指兵家,想要对那兵家初祖再来一场共斩不成?
陆沉蹲在檐下,哀叹一声,果不其然,崔瀺跟郑居中做了一桩大买卖,难怪可以说服郑居中动手针对自己。
老观主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直挠头的家伙,嗤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算不算报应不爽?”
数座天下的山巅修士,都知道白玉京三掌教,玄之又玄,难上加难,以至于作茧自缚。
不过这种自讨苦吃的作茧自缚,当然是为了破茧化蝶。
陆沉的五梦七心相,各有大道显化,各有本命神通。故而陆沉每解一梦,每收拢一个心相,道行、修为就会增长一分,尤其是道心,不是趋于圆满一分,而是越发圆满一圈。
“讨债”解梦与收拢心相之前,好像将自己“拆解”的白玉京三掌教,属于自毁道行、自减修为。
这就是玄都观孙怀中为何会有那个关于“打不过”的评价的根源。
寻常修道之士,分出一粒心神芥子,都要慎之又慎,就是担心被大修士拘押起来,尤其是炼而不杀,导致神魂不全的修士道心出现瑕疵,终生无望大道。
陆沉显然是有后手的,既然是那梦境与心相,想必跑路起来,就不是一般的遁法可以媲美了。只因为历史上陆沉从未有过这般凶险境地,所以真相如何,还有待考证。可是按照常理,哪怕陆沉是与十四境大修士厮杀,大不了就是某个梦境、心相脆如琉璃碎,陆沉当然会消磨极多的道行,动辄数百年甚至上千年,可既然是梦境与心相,而非一部分心神,便可以重新缝补,而这位打杀某个陆沉分身的十四境修士,可就要面对一个“认真”的陆沉了。
所以数千年来没有任何一位十四境修士,愿意跟陆沉撕破脸皮,孙道长将其形容为“粘牙的牛皮糖”“沾了鞋底板就甩不掉的狗屎”,可谓话糙理不糙。
老观主笑道:“你就是舒服惯了,觉得反正崔瀺已死,就大可以慢慢等着陈平安成长起来,在这期间,继续看戏。”
也难怪,谁能想象一个活着的大骊国师,只是设伏,却没有动手,一个死了的绣虎,反而能够假借他人之手开始出手。
当初陆沉去骊珠洞天之前,收回了两梦和一个心相,“两梦”分别是那“梦栎树活”与“梦灵龟死”,再加上七心相之一的黄雀,大道寓意“天地牢笼”。
既然手握一座白玉京,随时可以跨越天下,砸落在宝瓶洲,杀力足够,陆沉这才没有收回那个一直试图“造反”“喧宾夺主”的白骨真人。
因为那会儿陆沉就只是保证在小镇摆摊的陆道长能够超脱生死,出门在外,总得小心驶得万年船,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