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的时候,大哥果然还没睡,正在宿舍里一边看手机一边等我。
别的室友明天都有课,在我回来之前就熬不住先睡下了。
我们寝室加上我在内一共有四个人,称呼都是按年纪排的。
大哥的姓氏太过普通,所以平常就取了他名字中的一个字做外号,被大家称作老宏,也是我在学校里认识的第一个人。
二哥叫柴力,是抡板子的工科肌肉男,平常沉默寡言,但实际上人也非常不错。
在搬出去租房子住之前,我就跟他们是室友,在我离开的日子里,宿舍里住进来了老宏的学弟,因为人长得瘦瘦小小,名字里也有一个读音为“shu”的字,所以被我们叫做阿鼠。
阿鼠人很开朗,非常擅长交际,我们也很快就混熟。
老宏见我推门进来,立刻就站起身来,来回查看我身上,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是那臭小子把你打了,还是你把他打了?怎么还能闹进局子里去呢!”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转身推开他,顺手掏出衣服口袋里装着的那包烟,
“喏,给你的,知道你平常喜欢抽这一口。”
“哎呦呵,真是好人呐你,”
老宏因为月底生活费告急,已经“断粮”了好久,捧着这盒烟简直如获至宝,
“都进局子了还不忘给我带包烟回来,江亚轩你是我的一辈子的好兄弟呜呜呜……”
“行了,别装模作样的哭嚎了,”我打断了他的话,
“这不是我买的,是黄致远请的,你要谢就去谢他吧。”
“谁?”
老宏不知道黄致远这个名字。
“就那小子。”
我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拉了一把椅子让我在他身边坐下,
“所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赶紧跟我说说,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可睡不着觉啊!”
我无奈地坐下来,简单地把今天下午连带今天晚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靠,”老宏听完撇了撇嘴,“这说辞,你信吗?”
“我信不信的有什么意义,”我双手一摊,
“反正人家黄致远是信了。”
“哎呦我去,”老宏都快憋不住笑了,
“这小伙子哪个星球来的,这样的说辞都能感动得一塌糊涂,基本上每个失足少女的理由都是这个套路吧。”
确实,当时田甜讲的时候,我就一直觉得这个故事有一种熟悉感,差不多的故事,往酒吧里面一坐,一晚上能收获一箩筐。
“算了,这哥们儿收了那个妖孽,高低也算是个英雄,咱们就不要纠结这么多了。”
老宏说着,扣开了烟盒去拿打火机,我立刻制止了他,
“哎哎哎,别在我面前抽昂!会把我瘾勾出来的。”
“不是吧,你都戒烟这么久了还没彻底戒瘾啊?”
老宏把烟叼在嘴里,说话含糊不清。
“哎,主要是我这会儿心里烦闷,就特别渴望烟味儿,你要是在我面前抽,我绝对会忍不住。”
“行吧,行吧,”老宏摆了摆手,“我不抽,就含在嘴里过过瘾,你也别烦了,赶紧上床睡觉吧,”
“本来就跟你没多大关系的事儿,你说你瞎掺和什么呢?”
我顺着他的意思,脱掉外套爬上床,老宏坐在下面熄了灯,黑暗的寝室里很快就飘起一股香烟味道。
喂喂,你是觉得我的鼻子是摆设吗?
不过想到老宏也真是馋得紧了,也没有再制止他,吸一吸二手烟,也算是过了我的瘾。
躺在床上沉默了一会儿,老宏一根烟抽尽,突然深叹了一口气小声问我,
“阿轩,你觉得田甜那个小姑娘长得怎么样?”
“你怎么突然又问起这个?”
“……没事儿,当我没问,你睡吧。”
我没有再说话,终究还是老宏又先忍不住,
“其实那个小姑娘我见过,长得容易让人想起一位故人。”
“不用装了,你是想说梁思雨吧。”我直接点破了他的心思。
梁思雨是我前女友,不过已经甩了我很久了。
“啊,大哥不是故意提起你伤心事的,但我是担心你沉溺其中,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飘散吧,老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我明白老宏的担心,他是觉得我一直参与进关于田甜的麻烦事,是忘不了我的前女友。
唉,真操蛋,老宏的担心其实非常到位。
不过,我还是很嘴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