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起刚才碰到流氓的事,突然觉得现在不是“热情大方”的时候,而应该装出“委屈柔弱”,于是瞬间变脸,笑脸换上愁容,眉头微蹙,鼻子发酸,泪腺抓紧时间,完成了梨花带雨前的准备工作。
我以弱柳扶风之姿,千娇百媚地扑进男人的怀里,委屈地哭诉道:“老公,我好害怕,幸好有你!”
虽然他事发时不在,但是他的保镖在也是不争的事实。
炊烟袅袅的烧烤大厅里,阿龙阿虎虎躯一震,店老板瞪大了眼睛,还有各位饮食男女纷纷停了筷子,像是被谁按了暂停键。
一个是用酒瓶把流氓打得脑袋开花的女侠,一个是吓得发抖的孱弱女子,为什么那个白衣女子,在两个角色之间切换得如香飘飘一般丝滑?
樊沧海把我单手抱在怀里,环视整个餐厅,安慰我:“有我在,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把他抱得更紧了,说:“老公!”
他收回目光,看着我问:“吃饱了吗?”
我点头娇笑:“嗯,吃饱了。”
“走吧。”他从容地牵着我的手往外走,又停下来对阿龙阿虎说:“留下来处理一下。”
“是!”阿龙阿虎恭敬回答,声音洪亮有力,像吐出两根铁钉子。
他们要处理的是现场的监控录像,确保不会留下对我不利的东西。
出了餐厅的门,我愣住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辆奔驰,同样的三叉星,清一色的黑色大G;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像保镖一样的男人,统一的着装,一律劲瘦身材,宛如复制粘贴。
不,他们就是保镖。
我以为樊沧海的保镖只有八个,可眼前的保镖,至少有八十个。
樊沧海只简单发出一个指令:“回车上待着。”
八十个保镖齐声喊:“是!”
声音洪亮,犹如吐出八十根钉子。
像黑社会场面,简直太震撼了。
樊沧海拉着我,坐进了他的车,那辆劳斯莱斯。
装逼结束他卸下所有表情,只剩疲惫。
“你都那么累的,干嘛还过来?”我其实挺心疼他的,毕竟他这么累我也有责任。
“怕你们搞出人命。”他沉静地说。
“你这么担心我呀,那我要不要以身相许?”我撅着嘴凑过去。
“走开!”他推开我的脸。
“你怎么有那么多保镖?”我忍不住问他。
他随口说:“乔颂借的。”
原来有乔公子的帮忙。
“保镖还能借呢?”我好奇极了。
他昨天晚上耕地,白天开一天会,我遇到流氓还要过来帮我装逼,这会儿已经连说话都不想张嘴了,仰着头闭目睡觉。
“嗯。”他简单地应付我。
我把他的头移到我的肩头,让他靠着好好睡觉。
“电影到点喊我。”他突然说。
“啊,你要陪我看电影?”我吃了一惊。
“别吵。”他眉心紧皱。
我赶紧噤声。
我拿出手机,静音,横着竖着拍了几张他的睡颜,光线很弱,拍得很模糊,但是他五官出色,完全不影响出片。
我又拍了几张我俩的合照。
想想白若卿给我发的那些令我醋意翻滚的结婚照,真想把这些照片发给她,然后一个字都不说,让她自己去发挥想象。
这么想着,已经把白若卿的微信从通讯录里找了出来,点了+,选了几张目标图片,只是迟疑着没有点击发送。
樊沧海动了动身子,嘴巴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我吓了一跳,以为他醒了,忙把手机熄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见他睡得很香,于是又小心地把手机打开,取消了所有的照片。
我拥有这个男人所有的爱,又何必去伤害那个女人呢!
嗳,我这该死的心,就是太善良了!
可能是太累了,樊沧海居然打起鼾来,我一喜,这家伙老嫌弃我磨牙,这次我要臊一臊他,用他打鼾的证据。
于是我打开录像,给他录了一段,然后点击分享,发送给朋友,最近聊天,点击樊沧海的头像,点击发送。
叮的一声,樊沧海的手机响了一声,屏幕亮了,就在他的口袋里,紧挨着我。
我怕别人再来电话吵醒他,于是把手机拿出来想把手机静音,没有密码不行,于是把他的手指轻轻地按在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