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沧海昨天晚上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来我住的地方,但是我睡得特别安稳,大概是比尔给我吃了一记定心丸。
他说我比白若卿更有优势,这能不让我心花怒放吗?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打开手机,瞬间傻眼了,樊沧海给我转了两万块钱,那橙黄色的写着“请收款”的小色块,似乎在朝我勾手指,邀我去点击,好让它快速成为我钱包里的一部分。
比尔昨天警告我的话,十分清晰而洪亮地在我耳边回响,如果我再收樊沧海的钱,他就会跟我绝交,以他的脾气,绝对说到做到。
我用颤抖的食指点开了“请收款”,又心痛地点击了“立即退回”。
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我洗脸刷牙,简单化妆,下楼。
像往常一样,文迪姐已经等在我家楼下了,我每天都坐她的顺风车去上班,她开着那辆宝马迷你,坐在车里往后看,是两个神情淡漠的保镖开着一辆奔驰大G跟着我们。
文迪姐问我吃早饭了没有。
由于我心情不佳,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不想吃。”
文迪姐以为我在为樊沧海没有陪我过夜而不开心,安慰我说:“桑小姐,昨天,樊总的祖母从医院请回来了,昨天晚上老人就断了气,他昨天在老宅守灵。”
我轻轻地“哦”了一声,也没有多问。
“樊总今天可能不回公司,中午桑小姐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安排。”
“不用了,我自己跟同事去吃。”我无聊地摩挲着下巴说。
文迪姐有点请求般地劝我说:“桑小姐,还是跟我去公司食堂吃饭吧,你跟同事吃饭,阿龙阿虎我还得另外安排。”
我不绕圈子,直接说:“哼,你是没瞧见,昨天樊总没跟我吃饭,我拿着打包盒回去的时候,你们公司的人一个个都笑掉牙齿啦,我才不去自讨没趣。”
文迪姐皱眉:“谁呀,谁胆子那么大?”
我只管不高兴,没说话。
文迪姐是个人精,哪有猜不到的,她笑道:“是那两个前台吧?没别人的!那俩小妖精,仗着年轻有几分姿色,就目中无人,连老板娘都敢取笑!桑小姐,你瞧好的,待会儿我就帮你出气!”
听她给我戴“老板娘”的高帽,我连忙摆手:“文迪姐,我算老几,哪里配得上你叫老板娘!”
文迪姐透过后视镜瞧了我一眼说:“就算现在不是老板娘,将来一定是,我看人很准。”
我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对化妆镜观察自己的五官,十分得意:“是吧,从小就有算命的说我长相不俗,将来非富即贵。”
文迪姐解释说:“我看的是樊总,我看他迟早栽在你手里。”
我立即收声,一脸错愕。
她笑了笑,把手边的肉夹馍递给我,说:“桑小姐凑合吃点吧,别饿瘦了,我的工作跟你的体重挂钩,你瘦了我奖金就没了。”
“我不信,哪有这种事!”我接过肉夹馍咬了一口。
“别磨叽,快吃!”她指着镜子里的我,语气像个霸道的姐姐,又像个老妈子一样叹气道:“嗳,谁他么会信呢,我们雷厉风行的樊总是个超级恋爱脑,搁以前我打死都不信!”
一向优雅的文迪姐居然爆粗口,一则是我和她之间变得熟悉,二则她对樊沧海的恋爱脑确实感到吃惊。
我讪笑着没脸接这话,只好转移到别的话题上去:“行吧,中午我找你去。”
“这就对了嘛!”文迪姐对我的妥协感到满意,又鼓励般地说:“桑小姐,别理前台那俩玩意儿,屁本事没有,就知道嚼舌根,扇风点火,无风起浪的!”
我听着很舒适,但是觉得自己除了长得还行,也没啥本事,于是叹气说:“她们可能是觉得我太平凡,配不上你们老板。”
文迪姐在后视镜里看我一眼,眼睛瞪得老大,甚至有点吓人:“桑小姐,你胆色过人,聪明伶俐,干嘛妄自菲薄?”
我一愣:“文迪姐,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嘿,昨天,樊总气成那样,小高都被他骂成啥狗样了,我们秘书室人人自危,生怕惹火上身,没想到桑小姐进去不到五分钟,就哄得樊总哈哈大笑,我们当时谁不是五体投地,百感交集啊!换那俩二货,能行吗,早躲一边瑟瑟发抖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