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师傅,敢问有何要事?”
张祯不想再跟他们纠缠匪徒不匪徒的问题,再一次问道。
台舒依然皱着眉头,“那四样军器,你真想制成?”
......这叫什么话?
我若不想制成,画出来干嘛?
张祯:“台师傅何出此言?”
台舒严肃地道,“若是制成,只须一战便能震惊天下!你的身份,也很难再隐瞒。”
张祯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心跳漏了半拍,“......我什么身份?”
不会吧?!
难道台舒能看出她是穿越者?
台舒:“墨家传人!”
张祯:......我不是,你别乱说,我可没有这个设定!
刚要否认,忽然想起自己白天说过的话。
她说,为她详细讲解的是一位姓墨的大贤士。
——所以,她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硬给自己加了人设,现在否认也来不及了?
等等!
为啥要否认?
多一件马甲不是更好吗?
墨家传人,这头衔可以,很可以!
当即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我确实曾师从墨家。”
台息嘟囔道,“瞒?我看你压根就不想瞒!”
张祯神态从容,“这并非见不得人的事儿,我无意宣扬,也无意隐瞒。”
台息哈地笑了一声。
台舒叹道,“你师傅没有告诉过你么?墨家最后一道钜子令,隐世无争,以待来日!”
张祯:“......我只是领受了师傅的部分传承,并未与师傅见过面。”
台舒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台息:“我就知道必有缘故!”
张祯看着他们,探询道:“贤父子又怎知墨家最后一道钜子令?莫非,也是墨家传人?”
父子俩一起点头。
张祯心说大意了,自己身为李鬼,却毫无防备地撞上了正牌李逵,怎生是好?
其实她早该察觉的。
墨子先祖本是殷商王室,宋襄公兄长目夷的后代,原称墨台氏,后因故降为平民,略为墨氏。
这父子俩姓台,又精通军械,与墨家有关系很正常。
白天他们也许就是故意去试探的,她可倒好,直接无中生墨。
——不管怎样,先糊弄过去再说。
“原来是同门!”
张祯惊喜地认亲,“台师兄!”
又叫台息,“台师侄!”
台息一撩刘海,瞪大眼睛,“谁给你排的辈分?为何不能阿爹是师叔,我是师兄?”
他还想有个小师妹呢!
张祯笑道,“若真论辈分,我师傅约莫是武帝时人。”
台息:“......你说是就是?”
张祯:“师傅留下的竹简上写着呢。”
台息狐疑道,“是么?拿来我看看!”
张祯婉拒,“师门重物,不可轻易示人。”
想当我师兄?
美得你!
台息还要再说,台舒不耐烦地道,“师侄就师侄,有甚好争?”
小孽障总是分不清轻重,多少要紧事儿,偏纠结于这个。
转头对张祯道,“你既叫我一声师兄,我便托大,叫你一声师妹。”
顿了顿,接着道,“张师妹,眼下你已知钜子隐世令,军器便不做罢。大将军那儿,我自有说辞。”
张祯暗暗叫苦。
她还指望着那四样军器能提升吕布大军的战斗力,让他可以平定八方诸侯呢。
怎能说不制就不制?
但她不敢明着反驳台舒。
听说墨家是个纪律严明的组织,钜子既然下令隐世,她若不遵,台舒说不定会制裁她。
就算她能用药粉迷倒这父子俩,焉知他们背后还有没有人?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况且,她也不想和新认的“同门”走向对立面。
将同门拉到她这一边,才是上上策。
“师兄可知,钜子为何下令隐世?”
台舒深沉地道,“墨家,不容于世。”
张祯:“为何?”
台舒声音中有一丝悲愤,“因为,有人过河拆桥,有人背信弃义,有人嫉妒难容,有人同室操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