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市郊区。
某条破败小巷尽头的小小院子里,有两间还没有倒塌的小屋。
其中一间,门窗紧闭着。
这间屋子的窗台上,一只录音机正发出嘶哑的声音,是一首全国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过的古典舞曲。
万秋书穿着芭蕾舞衣,正站在炕上跳舞。
皮肤冻得通红。
自从被万雪生的小轿车接到这里,她已经这样不停地跳了不知多久。
每次都是累得昏睡过去,然后又被万雪生的皮带抽醒。
万秋书其实并不会跳舞,只是机械地模仿曾经看过的舞台剧而已。她记得的动作只有两三个,而且还都不标准,整个人也完全没有什么美感,节奏感更是一塌糊涂。
她只能不停地、机械地重复那几个动作。
顺序、倒序,再打乱重来。
一直坐在炕对面椅子上的万雪生,捧着一本很厚的书气定神闲地翻着,时不时拿起一旁桌上的茶缸,呷一口茶。
他的余光看到万秋书停下了,于是抬了抬头,眉头皱起:“继续跳啊,我没喊停,就不许停!”
万秋书尽量让自己的脸上露出笑容来,同时强撑着继续跳了起来。
她已经被囚禁在这里不知多少天了,厚厚的窗帘一直拉着,她几乎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她真的很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总是遇到变态?
万雪生这癖好,和曾经的李建军十分相似,有所不同的是,李建军喜欢她打扮成穿着奇怪洋装的布娃娃,坐在那里一动都不许动,而这个万雪生则是让她一刻不停地跳舞,而且自己还不看。
她好后悔。
只不过是不想被爸妈带走而已,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境地了呢?
这几天,她也趁万雪生出去买吃的,扒在窗户上呼喊求救过几次。可她不知道,因为曾经的一些地质灾害,这一整条小巷都已经没有人居住了,除了她被关在里面的这个属于万雪生的小院子。
终于,她再也跳不动了,脱力地倒在了炕上。
万雪生合上了书,意兴阑珊:“你怎么这么懒?贱丫头!要知道,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早就不知道在哪个村子里,给老光棍生儿子去了!不过让你跳个舞!快给我起来!”
万秋书动也没动:“我饿。”
万雪生从身后桌子上的饭盒里拿出一只冷掉的大包子:“再跳三首曲子,跳起劲儿点,你别腰来腿不来的!快,我满意了,就给你吃一整个这个。”他说着,把录音机倒了带,然后掰开了包子。
万秋书看着包子,一眼看到里面的一大坨肉馅儿。她眼神激动,口腔里疯狂地分泌着唾液:“现在就给我!吃完我就继续跳!”
万雪生就像没听见一样,张开嘴就把半只包子塞进了自己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还发出满意的哼哼声:“你要错过鼓点了。”
万秋书瞪着他。
讲条件是没有用的,这几天她已经明白了。
她今天早上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吃过,只喝了一杯清水。
就连水,也是限量供应的,因为万雪生嫌倒尿壶麻烦。
这几天她已经试过了很多次,万雪生力大如牛,她根本打不过他。昨晚,她最后发狠地拼了一次,结果留下了一身青紫,现在手腕还肿得老高,很有可能已经骨折了。
除了万雪生,这两天她没有见过任何人来过这个小院,很明显,这是他的一个秘密监牢。
每次万雪生出门,都会把门窗都在外面锁紧。
这房子的窗户上焊着铁条,万秋书在窗框上看到了一些暗红的、喷溅状的印记,疑似干涸的血液,还有一大缕带着毛囊的长发挂在铁条上。
这座监牢,很明显还有过别的女囚。
她去哪里了?
不及细思,这已经吓坏了万秋书,完全熄灭了她想要逃走的心思。
并且,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利器,她想要偷袭,都没有任何可能。
她不是没有想过说出自己的身份,但她不敢确定在得知自己受到了这样的侮辱后,爸爸妈妈和哥哥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爱她。虽然成为万秋书后,她得到了无数的爱,但她自己母亲多年来的忽视让她不敢赌。而且,这个万雪生根本不知道万铠是谁,她说了,也许倒会把一家人都拉入深渊。
她不能这样做,如果她还能逃出去,她需要一个完整的、体面的家。
就在万秋书盯着万雪生正在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