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和五年,冬月十七。_狐/恋,闻_血? ,无?错*内!容/
由右仆射蔡京、国之太师,鲁国公蔡京上书建议。
皇帝赵佶朱漆诏书,定下海上之盟。
宋廷将举国之力,联合金国,助力金国灭辽。
宋国会将北伐契丹辽国,与金国各自一路,出兵灭辽。
不过关于行径的路线。
却是在朝廷上产生了些许纠纷。
最先商讨的是出使路线。
联金灭辽最好的出使路径无疑是从登州出发,渡海入金。
可问题在于。
眼下登州尚且在梁山一伙叛军手中。
这就让朝廷方面很是难受了。总不能取道雄州,穿过辽国出使金国吧?一来一回得多久啊,一两个月都不止,真要如此,最终就算商量出结果,黄花菜都凉了。
而大刀关胜伐梁山失败,兵败如山倒的败阵之势更是震动朝野上下。
雪花片一样的奏折根本压制不住。
沧州东光城,沂水府,沛县等地更是战报频发。
梁山的黑色铁骑高举替天行道的杏黄旗帜正在往大名府压进。
似要直取府城。
大名府的最高长官梁中书连夜发了六封急报,求援兵书发往朝廷。
而南京应天府尹余深也是飞鸽传书给朝廷,说是有大军前来,三千兵马南下。
其中部队人神鬼共居之,擅长夜战。
连破数关,斩将。
已经逐渐逼近府城。
如今府尹余深仗着龙虎山天师之力尚且艰难守城,请求朝廷速速援兵。
如此情况下,本该是举朝欢庆联金灭辽的事宜,也蒙上了一层阴云。
皇帝赵佶气愤之下,甚至砸了福宁殿中一对珍宝瓷瓶。*萝?拉·暁`税· !庚+芯!最.全,
而联金灭辽之事,也只能暂且搁置下来。
因为皇帝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冷月寒风。
福宁殿外一片寂静,腰间佩剑的高俅双手垂下,矗立在院中,默不作语,仰望着漫天星斗。
“高太尉,太尉……”
高俅身后传来轻声问候。
砸碎了一地瓷器的赵佶,这个时候总算恢复了些许理智。
迟疑片刻,高俅回头。
高俅一时间怔住。
因为看到了一双通红的眼睛,“官家保重啊。”高俅拱手抱拳道。
“太尉能抵住梁山大军吗?”
赵佶问道。
“微臣不知,不过十大节度使正在赶赴而来的路上,微臣一定拒敌于国门之外。”
高俅沉声说着。
“如今只有靠你了。”
赵佶望着这位显得有几分年迈的臣子,眼中并无怜悯,反倒是重重一巴掌落在高俅的肩膀上。
“靠你了啊!童贯西军调度也来之不急,寡人身边无人可用。寡人知道你修持雷符法术,透支不少寿元。当年太祖皇帝积攒的那点家底,国库中最后那千百刻龙气皆归你调使,勿要让寡人失望。”
“遵皇帝命令。”
高俅俯身下拜说道。
“别再输了,再输,寡人就只有找一颗歪脖子树吊死。”
赵佶怒吼道:“还有记得呼延一家的下场吗?寡人不许你败。兵马皆归你调度,要是再败,寡人上吊之前,一定把你也带走。”
呼延灼,关胜皆是兵败梁山。
呼延灼家眷尽数被斩。
而关胜起于微末,家中虽有老小,却是早早被人给接走。!白\马!书.院* ~勉_沸¢悦¨黩¢
等皇帝反应过来想要杀人的时候,关胜一家老少皆被带走。
高俅心中微微发寒,他膝下无子,只有一个过继来的干儿子养着。
不过,高太尉早早病亡。
高俅心中除了权柄,实则并无太多牵挂。
但赵佶的一席话,依旧让人心中生出厌恶之感来,高俅勾着头,“官家莫非是忘了,老臣早就孑然一身。若非是为了官家,老臣又何必透支寿命,与梁山死斗。”
赵佶发红的双瞳死死盯着高俅,双手不受控地摁住高俅肩膀道:“你要对得起寡人。”
“唯有一死报国恩。”
高俅道。
他知道皇帝陷入极致的愤怒中,可眼下既然还压抑着怒火,就说明皇帝离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