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州市，科技西路，一家小商店内。

何玉坤今年已经63了，作为一个马上可以领取退休金的年纪，还在起早贪黑地工作，何玉坤并不以为意。

看了看时间，已经11点50了。

何玉坤起身走到门边，打算把卷帘门拉下来。

他有午休的习惯，每天中午12点开始午休，下午两点继续开门。

刚走到门口，看到自己大哥何玉祥，站在大门口，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

“大哥？你来巷州了？怎么不跟我提前说一声。”

何玉坤惊喜地看着大哥。

“阿坤，你……你为什么…你……”

何玉坤莫名其妙的看着大哥，不知道他怎么回事。

直到看到大哥一脸痛苦地看着自己，泪流满面，瞬间心中警觉，把腿向门外跑去。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李斌看到何玉坤想窜逃，一声暴喝，身后数名便衣打扮的警察向着何玉坤追去。

何玉祥站在门口，满脸痛苦地看着落荒而逃的弟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是错。

他和弟弟本不是巷州人，是巷州附近川州人，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弟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

三十年前，巷州发生连环杀人案，他也清楚，但是自己和弟弟一直在川州打零工，也就不以为意。

直到前天，川州警方找到自己，自己这才清楚，自己弟弟到底做了什么。

何家除了自己，也就是弟弟，就俩人。

当年弟弟除了在川州跟着自己打零工，偶尔也会跟着工友去巷州打工，长则一年，短则数天就会回来。

后来02年，弟弟不再跟着工友去巷州了，自己理解是跑累了，歇一歇挺好。

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弟弟居然就是那巷州连环杀人案的元凶，做了这么多案子。

何玉祥痛苦地捂着脸，蹲在地上。

巷州市公安局，东湖分局，审讯室内。

何玉坤鼻青脸肿地坐在审讯椅子上，垂头丧气。

李斌和柯文哲，楚煜坐在对面，柯文哲一脸惊讶地看着李斌。

“这老东西发现跑不掉，开始袭警，我们一开始看他六十多岁，不想动粗，谁知道这货发现打不过，开始咬人，没办法只能给他打服了，再带回来了。”

柯文哲对着李斌竖起大拇指，一旁审讯室门被打开，周小燕抱着厚厚的案宗，走了进来。

“哦豁！这么多案宗！”

柯文哲看着桌子上，周小燕放下的案宗，啧啧称奇。

“这老小子做了多少恶啊……这一本本案宗全是他做下的案件。”

楚煜看了看何玉坤资料，川州绵阳人。

“川州的，难怪咱们把巷州所有男性几乎都做了DNA检测，也没找到他，……这根本不是巷州人啊……”

柯文哲无奈地耸了耸肩。

李斌看了眼何玉坤，拿起最上边的案宗看了看，居然是最著名的小白鞋案件。

1996年12月11日，被害人张某艳在家中休息，凶手潜伏进家将张某艳杀害，张某艳身中41刀，最深的一刀在颈部，几乎切断整个脖颈，因为张某艳身亡时穿着白色运动鞋，当年这起案件被誉为小白鞋案。

“九六年十二月，你在巷州电厂宿舍，杀害周某艳还记得不？”

何玉坤揉了揉脸上的淤青，对着李斌微微一笑，一张鼻青脸肿的老脸硬是挤出一丝笑容，恐怖多过于和善。

“记得。”

何玉坤缓缓说到。

李斌放下手里的案宗，看着何玉坤，他做好了和何玉坤辩论的准备，谁知道何玉坤居然不狡辩，直接承认了。

要知道，他犯下的案子，枪毙十次都足足够的。

“你倒是不狡辩，直接认了，说说你的作案动机？人张某艳招你惹你了？杀了她？”

“躲了一辈子，累了。”

说罢，何玉坤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楚煜和柯文哲面前的烟盒。

“给我支烟吧，谢谢。”

楚煜坐在最外侧，看了眼李斌，李斌对他点了点头，楚煜摸出一颗烟，来到何玉坤身边递给他，点着。

何玉坤深吸一口，许久，吐出一个眼圈，陷入回忆。

“那是九六年的事了，当年我第一次跟老乡来巷州做工，给一家家具厂做家具，巷州地方好啊，不像我们绵阳，我当时因为没钱，工地还没开工资，我已经没钱吃饭了，不好意思找老乡借，就想着去巷州市里转转，看看能不能弄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