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人。”他看了一眼被点了穴道仍在一旁的白衣女子,“难道我们假扮俘虏,让东方皓送入女宅?”
桑青立刻拒绝:“不行。”
桃梓和望舒看向他,他缓缓解释道:“被送入玉楼春那里的姑娘要经过多次验明正身,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两位小友,何须牺牲至此。”
望舒很正式地征询他的意见:“那您说怎么办?不管吗?”
桑青伸手指了指动弹不得的五娘,“角丽谯既然注意到了东方皓,想必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只要找到东方皓,我自然有办法让他开口说出玉楼春的下落。我们按图索骥,总能找到对方的。”
他们商定了下一步计划,这会面对的就是一整个大厅的山匪。.0/0·小\说!网/ ^首,发¨
桑青道:“两位若是信得过我,就将他们交给我吧,我的人在不远处,他们会妥善将人送到衙门里去的。”
两人没有多加纠结便同意了,因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他们要是自己拖着这些人走,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送到衙门。
桑青从怀里掏出一支信烟,天空炸开一朵紫色的烟花,隔着老远都能看到。
桃梓像是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就冲出门去,“走走走,我们快点走。”要是被爹逮到了,估计他们就没有机会继续浪了。
桃梓跑得最快,望舒动作看似不紧不慢,实则始终保持落后他一点点的距离。桑青走在最后,他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山寨,眼中一点笑意闪过。
片刻后,李莲花站在山寨的大厅中,手中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玉楼春。
纸条上的字迹既不是桃梓的,也不是望舒的,而是一种完全陌生的字迹。看来两个小朋友跟其他什么人一起行动了。可对方为什么要给他留下信笺呢?或许不是给他留的,是给别人留下,却被他快一步拿到手了?
李莲花头疼地扶额,线索太少了,让人猜都猜不到。玉楼春?他们要去找玉楼春吗?一个荒山中的野寨跟玉楼春有什么关系?
他的目光转向了躺了一地的山寨众人,或许他们知道什么也不一定。只是不等他将人弄醒,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听着动静,不像是一个人。李莲花叹息一声,身影瞬间隐去。
三日后,江南烟雨朦胧。
桃梓扒着雅间的雕花窗棂往外张望,“醉仙阁”大厅高高的舞台上,数十名舞姬腰肢婉转,金铃随着舞步叮咚作响。烛光透过轻纱帐幔,将她们的影子投屏风上,恍若仙人踏云。
台上是婉转风流,台下是丑态毕露。桃梓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头,将头撇向另一边。大人的世界,果然不只是光鲜亮丽。
“不想看就不要看了。”一身男装的望舒端坐在紫檀木椅上,青瓷茶盏中碧螺春正浮起袅袅热气。她目光平静地掠过喧闹的大厅,仿佛眼前的纸醉金迷不过是过眼云烟。
三楼一个房间里,桑青负手而立,目光扫过榻上醉态朦胧的东方皓。此人正搂着一名红衣女子吞云吐雾,玉冠歪斜,锦袍半敞,十分辣眼睛。
“东方公子好雅兴。”桑青折扇轻敲桌面,发出清脆声响。东方皓醉眼惺忪地抬头,还未看清来人面容,便见桑青屈指一弹,一枚碧色药丸在掌心化作青烟,屋内伺候他的那个女子瞬间昏睡了过去。
东方皓挣扎着去摸自己的武器,却发现四肢已如坠铅块,只能眼睁睁看着桑青步步逼近。
“玉楼春的别苑在哪里?”桑青的折扇已抵住他喉间命门,冰凉的竹骨压得皮肤生疼。东方皓咬牙不吭声,桑青忽然轻笑一声,后退两步拉开紫檀木椅,优雅地掸了掸衣摆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东方皓眼中的神采渐渐涣散,仿若提线木偶。
桑青再次开口询问:“玉楼春的别苑在哪里?”
东方皓呆呆地道:“香山……”
一刻钟后,桑青从东方皓的房间中出来,他若无其事地掩上门,抬脚就走。至于里面的东方皓是醉死,还是梦死,亦或者被芙蓉膏噎死,那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桑青的指尖刚触到楼梯扶手,檐角斜飞的雨丝突然掠过他的侧脸。透过打开的窗户,他望见街对面梧桐树下的茶摊,青瓷盏里升腾的白雾中,一袭白衣若隐若现。
李莲花倚着斑驳的木柱,竹簪松松挽着半湿的墨发,苍白的面容在雨雾里恍若水墨画中的留白,干净得不像个人。
突然,他仰头望向楼上,漆黑如墨的眼中倒映出桑青的面容。桑青望着那双平静中暗藏锋芒的眼睛,忽然觉得后颈发凉。
带小朋友到不那么正经的地方玩,被对方如今的监护人给逮住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