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了太多。
轮胎碾过减速带发出轻微震动,栀栀刚将车稳稳停在药店门前,还没来得及拔熄火,身旁传来急促的车门开合声。她猛地转头,只见江凛踉跄着跌出车外,扶着车身剧烈地干呕起来。苍白的指节死死攥住金属把手,青筋在皮肤下凸起,胃部翻涌的声响混着夜风刺得栀栀眼眶发烫。\"江凛!\"她几乎是撞开车门冲过去,单薄的外套下摆被风掀起。指尖触到他冰凉的后背时,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在颤抖,胃里灼烧的酸意混着腥甜气息扑面而来。栀栀顾不上脏污,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另一只手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声音哽咽得不成调子:\"吐出来就好...没事了,没事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江凛颤抖的肩头。江凛抬手抹了把嘴角,指尖沾着的胃液泛着酸臭,却还强撑着沙哑开口:“没事……咳咳咳……呕”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抽搐,他整个人弓成虾米状,指节死死抠住路边的水泥花坛,凸起的纹路硌得掌心生疼。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混着呕吐物的酸腐味在夜色里蔓延。栀栀半跪在冰凉的地面上,不顾膝盖蹭上的污渍,用纸巾轻轻擦拭他嘴角的秽物。察觉到他指缝间渗出的血痕,她的指尖猛地发颤,强压着喉间的哽咽:“别说话,我在呢。”说着脱下外套裹住他瑟瑟发抖的肩头,体温透过布料传递过去,却暖不透江凛因痉挛而紧绷的身体。药店暖黄的灯光透过玻璃洒在两人身上,将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像一幅浸透了担忧的剪影。尖锐的手机铃声突然刺破夜色,在密闭的车厢里格外刺耳。栀栀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看到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杨辉”二字,心里猛地一沉。她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杨辉急促的声音:“江子!出事了!昨天实验的神经抑制剂......”“你先别急,慢慢说。”栀栀握紧手机,余光瞥见仍在干呕的江凛,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30只恒河猴里有3只出现迟发性内脏出血,虽然现在情况不算严重,但......江总昨天也用了那批药!”杨辉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我担心他的身体......”栀栀的指尖瞬间失去血色,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她看向江凛的背影,想起他刚才苍白的脸色和止不住的呕吐,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她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了,我先联系医院,你准备好所有药物取样拿来。”挂断电话,她快步走到江凛身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发颤:“江凛,我们现在去医院。”餐桌上,江凛面前的餐盘里还堆着不少食物,即便他努力多吃了几口,最终还是剩下大半。栀栀放下刀叉,目光落在江凛苍白的脸色上,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汤勺,担忧像藤蔓般缠住心口:“回去我开车吧,你回家就把胃药吃上再躺会儿吧,脸色这么差,别硬撑着。”江凛刚要开口反驳,瞥见栀栀眼下淡淡的青影,想起秦上校提到的电磁辐射,喉间的话转了个弯。他伸手轻轻按了按胃部,却在对上栀栀关切的眼神时,刻意扯出个笑意:“还是我开吧,你好好休息。今天盯着仪器一整天,累坏了吧?”说着,他将栀栀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间触到她微凉的耳垂,心不由得揪紧——明明自己才是该被照顾的那个,可眼前人总让他忍不住想要把所有的温柔都捧到她面前。“我不累。”栀栀嗔怪地拍开他的手,却顺势握住他微凉的掌心,“倒是你,胃药带了吗?到家记得用温水送服,上次医生说空腹吃伤胃......”她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像春日的细雨,在江凛心里织出细密的温柔。江凛听着那些熟悉的叮嘱,忽然觉得胃里的刺痛也没那么难熬了——或许比起身体的疼痛,更让他害怕的,是不能好好守护眼前这个总把别人放在首位的姑娘。江凛望着栀栀倔强的眼神,知道拗不过她,眼底满是无奈与心疼。他轻轻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座椅扶手,仿佛在思索着如何将满心的担忧都化作叮嘱:“那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不能瞒着我知道吗?”他顿了顿,伸手将她耳畔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不管是头疼、头晕,还是哪里觉得不对劲,哪怕只是一点点难受,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电磁辐射的影响不是小事,你别总想着自己能扛过去......”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几分沙哑,像是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牵挂。目光紧紧锁在栀栀的脸上,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每一个表情都刻进心里,生怕错过一丝异常。“知道啦~我可是很健康的~”栀栀眉眼弯弯,指尖捏着银勺舀起最后一口焦糖布丁,琥珀色的糖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