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孟星熠就带了大把的朝雾草过来。?c¢q·w_a?n′j′i^a¨.!c\o`m-
点缀在花簇中间。
把大把的朝雾草全部插完,少年去一旁挤了一坨洗手液在手心里,然后揉搓几遍,用冷水冲干净了。
夏天热,找朝雾草也不容易。
孟星熠不知道三号公馆后花园种着朝雾草。
找了一上午,才找那么一点。
实在是朝雾草太少。
喜欢朝雾草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周京渡见少年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好整以暇地歪了歪头,看向那略显拥挤的花瓶,“是不是该换换了?”
“什么?”少年看他一眼,故作懵懂。
周京渡知道他听懂了,是故意装傻,“我给你一个大一点的花瓶。”
孟星熠直截了当拒绝他,“我不要。”
他又不是没有钱重新买一个。
少年出身高贵,最不缺的就是钱。
只是这个花瓶不一样。
他不想换。
姐姐能认出来,这个花瓶是他的。
如果换了一个新的花瓶,就算那个花瓶更大更好看,姐姐也不会想到他了。
孟星熠只有这一点小心思了。
见少年直接拒绝,周京渡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点了点手机屏幕,点进推荐的新闻头条,看清内容时,指尖微微一顿,“江瑶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孟星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死的。”
少年似乎完全不知情似的。
周京渡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
只是道,“别留下什么痕迹,出了事找我。”
孟星熠微微一笑,乖巧地眨了眨眸子,“要是出事了,第一个找的就是你,谁让你是我哥呢。”
周京渡也勾起唇角。
他淡淡颔首,“最好是这样。”
这个时候,这对兄弟俩之间难得地露出些许温情。
他们的共同目的是一致的。
就算是警察查到孟星熠头上,也拿少年没办法。
先不说周、孟、靳、沈四家的资本势力,更何况孟星熠从头到尾根本就没参与江瑶这件事。
找他干什么?
去喝茶么?
对江瑶动手的是沈寒川,私自囚禁江瑶的是靳尧的人。
只有孟星熠——
从头到尾,一点都没参与。
哪怕他才是真正的背后主谋。
那又如何?
这就是孟星熠的可怕之处。
少年阖了阖眼皮,杏眸微光明灭,五官是让人心软的无辜乖巧,“哥,你早就知道。,?·比@奇o?中~文ˉ网¥t- ;?免2£费¨@阅*?读?¥全都知道。”
他低声说。
嗓音里也含着淡淡的不解,“你明明早就知道我的心脏可以救姐姐,为什么不把我摁在手术台上剜心挖肺?现在这样,不是你的性格。”
孟星熠想了很久了。
他的体检报告在医院里放了那么久。
现在医院都是周京渡的人,他的一举一动躲不过周京渡的眼睛。
他想不通。
所以今天问出口了。
男人五官俊美精致,永远都古井无波。
孟星熠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唯一能猜透的——
也只有周京渡对沈朝雾的那一点隐秘心事。
孟星熠抬眸看向男人,“哥,你告诉我。”
周京渡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似乎在思索应该怎么回答少年的这个问题,“我是知道,但我为什么要把你摁在手术台上?”
“因为我的心脏能救姐姐。”
少年直白地说出口。
周京渡扯了扯嘴唇,似乎在淡笑,可眼里实在是没什么笑意。
他低声道,“你也爱她,不是么?”
“我一直没有忘记,你是我弟弟。”男人停顿几秒,似乎在组织自己的措辞,然后才缓缓说了一句,“你会做出让我满意的选择。”
“……”
孟星熠明白周京渡的意思了。
他爱姐姐。
所以即便没有被强押着,他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救活姐姐。
这样一来,周京渡也就没有逼他的必要了。
更何况,他好歹也是周京渡有几分血缘关系的弟弟,无论如何,周京渡都没有理由对他动手。
倘若孟星熠不是周京渡的弟弟,或者不喜欢沈朝雾……
但凡占了一样,孟星熠都活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