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海知道,做特工必须生性多疑,从不轻信于人。
然而,望着高大宝那为特务处竭尽全力的模样,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意。
苦笑浮上嘴角,龙大海拍着胸脯保证:“组长,您放心!我龙大海,绝不会背叛,绝对靠得住!”
话音未落,口中的烧酒仿佛找到了出口,猛地喷出,如泉涌般势不可挡。
酒水西溅,高大宝瞬间变成了落汤鸡,一脸狼狈。
龙大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拿起毛巾,一脸歉意地递上:“组长,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人嘴笨,您别见怪!”
高大宝阅人无数,自然明白龙大海这当兵的习性,爱自称老子。
念在人家酒肉的份上,他大度一笑,恩怨顿时烟消云散。
高大宝瞅准时机,毛巾轻挥,脸上酒水瞬间无踪,打趣道:“嘿,小伙子!”
他眉宇间满是笑意,“这烧酒,可是个宝,千万别糟蹋了!”
言语间,俏皮味十足,“这可是粮食的魂,劳动者的汗,每一滴都金贵得很呐!”
这时,龙大海缓缓开口,每个字都似有千斤重。
“来!”
他高亢一呼,悲壮中透着豪情万丈,“为那些英勇牺牲的战士,咱们再干一杯!”
龙大海的目光,如炬般炽热,紧紧锁定高大宝。
高大宝呢,手握酒杯,坚定有力,仿佛要将一股无形的力量,透过酒杯传递开来。
他缓缓举杯,那悲壮之情,就像秋日飘零的落叶,满满当当,让人不由心生寒意。
三杯烈酒下肚,龙大海压低声音问:“小组里,难道就剩咱俩了?”
他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不,还有三个。但那个发报员,从不掺和这危险的锄奸活儿。”
龙大海再次斟满酒杯,那酒红如烈焰,似他胸中沸腾的热血。
他一挥手,酒液洒落,为逝去的战友送上最后的敬礼。
这一幕,悲壮肃穆,敬意油然而生。
片刻沉默后,龙大海释然一笑,豪迈地喊道:“打仗嘛,生死有命!”
高大宝眼见此景,也连忙开口安抚:“别太担心,恐惧无用。那些叛徒,早己伏诛。”
“咱们三人,眼下安然无恙。”他语气温和却坚定。
接着,高大宝娓娓道来:“此次特设的五个锄奸小队,皆由组长首管。”
“与上海站,毫无瓜葛。”他再次重申,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
龙大海听后,胸中郁结稍解,长长吐出一口气。
心中暗忖:特务处岂会沦为煮饭之流,保密之要、小组独立,他们铭记于心。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
两人推杯换盏,更加熟络,若如亲父子。
先前的隔阂,宛如冰雪遇见暖阳,悄然消融,荡然无存。
大海啊,你必定满心疑惑。
好奇我如何安居在此?
你的父母身在何处?
他们是否安好?
所幸,高大宝尚存一丝人性的光辉。
在醉意上头之前,他舌头打结,踉跄着脚步,却仍如实吐露了真相。
龙长寿夫妇,皆是中学教师,收入颇丰,每月足足有160大洋进账。
时光匆匆,他们的生活却依旧恬淡如水,鲜少有大手笔的花销。
一日,一位同事急赴美国,法租界内的住房需尽快出手,价格更是诱人,远低于市价,实乃天赐良机!
彼时,华界动荡不安,日寇猖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反观法租界,宛如一方净土,治安状况远非华界可比。
龙长寿夫妇几经思量,果断出手。
他们慷慨掷出3000大洋,购得法租界香奈路58号108室的连体别墅,那里优雅而宁静,令人心旷神怡。
随后,他们将旧居出租,每月租金高达15块大洋,生活愈发有滋有味。
特务处雷厉风行,即刻组建起一支精锐的临时行动小队。
他们深挖细究,对龙大海的背景资料展开了全面而详尽的彻查。
高大宝胸怀壮志,深知未雨绸缪的重要性,梦想拥有多处安全屋以防万一。
为此,他慧眼独具,租下了此地,意图巧妙利用龙大海父母在法租界拥有房产的便利。
如此布局,一旦身份暴露,他便能迅速转战法租界,为自己与龙大海铺设一条隐秘的逃生之路。
一月前,金城总部,戴老板心急如焚!
他针对叛逃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