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归荑面若死灰,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即便衣襟半敞,也毫不顾及。
江夏不禁瞥了一眼过去。
若隐若现,风色旖旎,即便不如千金公主,却透着青春之美,尤其是刚刚有过肌肤之亲。
其实他也想清楚了,武承嗣看中的女人,如今却睡在了他的身边,不管自己是否有意,武承嗣都不会放过自己。
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向洛归荑无能狂怒,没有任何用处,眼下最需要的,是把坏事变好事。
令这女人倾心,是一方面,倘若能顺势将洛水帮收为己用,才是最大的收获。
而且退一步说,要是洛归荑真是那种放荡的女人,早就赶架子上到武承嗣的床上,又何必挖空心思来算计自己?
不过这女人也挺有心计,居然能不惜女儿家的贞操也要拉自己下水,够狠。
江夏收回目光,沉声道:“故而你们想了个祸水东引之策,将周国公的怒火引到我的头上?”
“江医正尽管走吧,是我对不住你!”
洛归荑咬着牙道。
“行了!”
江夏摆了摆手:“我还真想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是那种狠心的人,武承嗣若要报复洛水帮,让他冲着我来。”
“哦?”
洛归荑眸中顿时现出光彩,仰起俏面望向江夏,隐有感激之色绽现,却是迟疑道:“周国公好歹是太后的亲侄,是我一时想差了,若真是报复你,岂不是害了你?”
“区区武承嗣,还不放在我眼里。”
江夏蛮不在乎道。
他还真不是吹牛,眼下,一切都要为辨经让路,甚至他扇武承嗣两耳光,再狠狠吐一口口水,武承嗣也只能唾面自干。
反正辨输了,太后也不会饶他,这正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烦,胜了,就是武家功臣,更不怕武承嗣报复。
洛归荑却是不明白个中的节关,秀眉紧蹙,寻思着江夏哪来的底气。
江夏自然不会解释,只道:“洛水帮横行洛水南岸多年,又收剿了铁枪会的财货,家里可有古物,或者残损的灵器法宝?我对这类东西比较感兴趣。”
洛归荑道:“那我得问问爹爹了,爹爹有个秘库,从不让人进的,若有的话,改日我再请你过来,如今还不到天亮,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这一刻,洛归荑眸中春水潋滟,轻咬着嘴唇,玉面含羞,江夏真有些蠢蠢欲动了。
尤其是,明明吃了山珍海味,却未尝到滋味,岂不是亏了?
得再吃一次品品味。
“行吧,那就再睡一会儿。”
江夏张开手臂,把洛归荑搂入了怀里。
洛归荑吃吃笑着,顺势缓缓滑下。
……
又是一度春风!
不觉中,东方的地平线上,浮现出了一抹鱼腹白,洛归荑微眯着秀眸,现出浅浅的笑容。
“起来罢,他们也该起了。”
江夏轻声道。
“我先穿衣,江医正稍等一会儿。”
洛归荑轻点螓首,起身给自己把衣裙穿好,再服侍江夏穿衣,细心体贴,如个可心的小媳妇。
江夏却是留意到,床褥上,有几朵已经干涸的斑斑红梅。
“别看了!”
洛归荑顿时俏面一红,拉开江夏道:“我先叫人给你洗漱!”
说着,向外唤了声,就爬到床上,以指为刀,将那朵朵红梅裁剪下来,藏进了箱子里。
江夏暗暗摇头,他能脑补出画面,将来和洛归荑吵架,这女人拿出床单,理直气壮:当年我把第一次都交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一招对于有责任心的男人来说,属实无解。
两名婢女进来,分别服侍江夏与洛归荑洗漱梳头。
洛归荑本留有流海,如今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由女子变成女人,身形于细微处丰盈了些,一颦一笑,莫不带有几许风韵。
见江夏目不转睛的打量自己,洛归荑羞喜交加,笑道:“快出去吧。”
“嗯!”
江夏点了点头,与洛归荑出了屋子。
小妖们也陆续起来了。
不愧是妖精,昨晚醉成那样,一觉过后,无不精神爽朗。
胡枚似乎看出了什么,眸中带着狐疑,滴溜溜在江夏与洛归荑身上来回打着转,不过也没多问。
又有婢女奉来早饭,美美饱餐了一顿,小妖们回铺面,江夏则回了太医署,立刻被柳之礼叫住。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