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璋明明已经对他动了心，会因为他出威亚事故而发病，听到他叫出“老公”两个字时也会格外情动，但他们在名义上却还是包养关系。什么时候才肯正式承认他的身份，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呢。哪怕会影响事业，楚暮云也愿意官宣的，何况他是演员不是爱豆，不用管那么多。

……没关系，我可以再等等。

上了车，两个人坐到后座上，一关上车门，陆含璋就把他压到身下，按住他，炽热地亲吻，舌头深入他的口腔，绞住舌尖，掠夺津液。像是迫不及待要品尝他的滋味一样。

“呜……”

体温飙升，楚暮云浑身酥麻，要被亲得喘不过气来了。

陆含璋也会对他温柔，但这个人的底色是充满侵略性的，总会时不时流露出粗暴的一面。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楚暮云下车时，腿都软了，衣服也揉皱了。

他挽住陆含璋的胳膊走进家门，别墅里被阿姨打扫得一尘不染，不过早就不像他第一天来的时候那样冷冷清清没什么人味了，沙发上堆着可爱的抱枕，茶几上摆满了他爱吃的零食，还有游戏机。客厅的东边，并排摆着两只兔笼，笼子上挂的小牌子分别写着“东宫”和“公主府”。

陆含璋看向搁在茶几上的一个快递包裹，说：“那是你买的，昨天送到了家里，还没拆，是什么？你又买了小玩具吗？”

“呃，不是小玩具，”虽然自己确实很爱买小玩具没错啦，楚暮云说，“我要是说里面是香烛纸钱……你会不会骂我？”

“……你要给谁烧纸？”陆含璋愣了一下问。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个。

“某位一千多年前的古人，我算是……他的粉丝吧。”楚暮云说，“不过今年还没想好要不要给他烧，以前每年都给他烧十几亿，让他保佑我逢考必过，后来是拿到好资源、翻身爆红……”

陆含璋嘴角一抽：“已经实现了，以后都别烧了，把这包东西扔掉。”

是给上辈子的他烧吗，感觉怪怪的。

“嗯嗯，好哒。”楚暮云很乖地应声。以前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大王，现在遇到了陆含璋，他确实有点疑惑，还要不要继续烧纸了。

——一千多年前，他的君王熬过了最寒冷的冬天，却没有撑到入夏，永远留在了那个春天。

厨房已经备好了餐。吃午饭之前，陆含璋趁着去洗手的工夫看了一眼手机。虞武帝的卒日在网上一搜就能搜到，按农历算，就是明天。

他又搜了下楚妃的卒日，与武帝同年，仅仅隔了一个多月。

……

下午到夜晚，他们少不了要滚到床上，亲热缠绵，发泄分别多日累积下来的欲望。

两个人都很疯狂。

后半夜，楚暮云败下阵来，呜咽求饶，陆含璋搂着他的腰又要了一次。事后像抱一只大布娃娃那样把他抱进了浴室，给他清洗干净，然后就回到了卧室。

男人餍足地睡下了。

一觉睡到凌晨，陆含璋迷迷糊糊的，还没完全清醒，就下意识地伸手摸索身侧。怀里是空的，身旁也没有人。

他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睁开眼睛。

陆含璋披上睡袍踩上拖鞋，先去隔壁洗手间看了看，没有人，又在家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这么晚了，他的小金丝雀会飞到哪里？

最后，他往花园里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了一点耀红的火光。

他的小金丝雀裹着一件纯白风衣，在夜色里像个苍白的幽灵，在花园里偷偷烧纸，面前的瓷碟上摆着贡品果盘，手上拿着一张张冥币，用香烛点燃了，低头看着烧尽的纸灰掉进小香炉里。

陆含璋脚步放轻，悄无声息地走到楚暮云背后，躲在一棵玉兰树的后面。

他听到楚暮云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地祈祷：“你这么灵，再保佑我一下，让我拥有一个帅气多金、我爱他他也爱我的老公吧。”

“球球了，今年又给你烧了十几亿，赐给我一个老公吧……”

“我真的很想要一个老公嘛……”

“……”陆含璋心情复杂。他注视着楚暮云把那一沓花花绿绿的纸钱烧完——面额之大，感觉地府的通货膨胀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然后安静地坐在带过来的草垫子上，发了一会儿呆，身影有点儿单薄可怜。最后拿着塑料袋把那堆东西都收起来，起身离开了，可能是准备找个垃圾桶扔掉销毁痕迹。

片刻之后，陆含璋从树后走了出来。

他低下头，地面上落的纸灰被风一吹就散得差不多了，一颗从贡品果盘里滚落出来的枇杷还躺在那里，夜色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