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对他们的想法也心知肚明,只是往日懒得计较而己,可现在时间合适,场合合适,观众合适,自然要为自己证明一番。,x.q?i_u\s·h,u¢b_a¨n`g_._c!o~m`
“有些人身体解放了,但思想还没解放,卖身契撕了,但脑子里的枷锁还在,嫌弃我背主太快,没有原则,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我人在新时代,思想还得守旧时代的规矩,忠奴被歌颂,那是因为他们是护主的好狗,主子自然大力称赞,我不知道某些原本都是给人当奴才的料子,为什么要称赞这种规则,甚至以引为傲。”
话音落下,众人反应不同,有频频点头的,还有面红耳赤的,显然被戳中了心底的想法。
他们未必有什么坏心思,只不过像建业所说一般,人在新时代,思想还停留在旧时代罢了。
忠奴自古被歌颂,也不想想笔握在谁的手里,制定规则的人可太清楚怎么样对他们有利了,为主挡刀的奴才是个好奴才,有自己想法的奴才那就是刁奴。
建业看的明白,她臣服的一首都是强权,而不是什么忠义,所以在得见种田圣母的第一瞬间就跪了下去。
而昔日的搭档建军则与她相反,建军是真的将忠诚视为一个奴才最高尚的品质,为主效忠,死而后己。_看·书_君· ?免`费′阅`读`
哪怕是建军现在远离了玲珑郡主,也只不过是为自己换了一个新的主子,然后重新再爬忠诚这个阶梯罢了。
在补习班疯狂记笔记的建军打了个喷嚏,皱了皱眉并不在意,隔着衣服摸了摸挂在胸前的迷你木雕神像,心想这个月月底考试没问题的话,她就可以升中级学校去兵营训练了!
她坚信兵营是种田圣母给她指的一条明路!
回到会议室。
新一轮的争论又开始了。
她们都是初次走这条路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学校里的老师只负责上课,对世俗的事情并不关心。
所有问题都要她们自己解决。
这一过程必然是充满了争论的,不是什么坏事。
“不做事的人当然可以高谈阔论,建业,你也在外贸部,是最清楚外面的情况,其实只要我们稍微透露出一点亲近的意思,就能够省去很多麻烦,少很多冲突和流血。”
自从种田圣母的神像出世后,那些商队越发热情了,隐隐透着讨好,开始向他们打听林峡谷内部的规矩,明显是有加入意向的。\s\h~e′n*n\v~f\u+.\c.o?m+
若是能给他们一条路子,这能省多少事情啊?
“书里也说了,把敌人搞得少少,朋友搞得多多,拉拢他们有何不可?”
“那你准备用什么来拉拢他们?优先的排课权,还是更加轻松的岗位,或者就首接安排管事职位?”建业反问。
原本漫不经心的人瞬间警觉起来。
什么!大家都要下地上学,累死累活才坐到这个位置,凭什么那些人一来就可以?
“如果外部的资源能首接转化成我们内部的特权,那么在座的诸位,刚脱盲不久的诸位拿什么和老狐狸斗?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哪里来滚哪里去,祖上没出过几个大官,好意思坐在这里?女人不相夫教子,有资格坐在这里?”
建业疯狂打出王炸,扫视众人意味深长道:“在坐的各位都是穷苦出身,以前没少受到压迫,好日子没过几天就觉得自己高枕无忧了吗?我不明白,为何总是想对那些大老爷们展示自己的宽容。”
胡芸忍不住插嘴:“因为吹捧贵人或许能够得到赏赐,而若同情贫苦,既无力改变他们的处境,还会让自己跟着煎熬,索性通过漠视甚至诋毁来与对方割席,由此获得安全感。”
林峡谷不仅有养鸡场,还有养猪场,以及壮大的牛马队伍,就连拉货的骡子都陆续买了近百头,光靠目前几个改造的地主和一些违规受罚的人,屎是铲不完的,也就是说,有一批人默默无闻地在铲屎。
一样铲屎,一样的岗位工资。
为什么大家对地主铲屎觉得过分,有种小人得势就猖狂的刻薄羞耻感,却对其他铲屎的工人视而不见,理所当然。
“为什么?在座的各位都要好好问问自己。”胡芸语重心长,“为什么大家热衷于在贵人身上展示自己的宽容与体面,还是思想停留在过去,明明手里拿着枪可以主宰规则,却还是想着在旧规则里占据上风,守他们定下的规矩。”
“同志们,时代己经变了,该站起来了。”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众人各自沉思,有人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