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狂暴混乱的精神力，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清流，虽然依旧汹涌，但奇迹般的，不再是完全失控的状态。

“娘……娘亲……”云澈的声音依旧虚弱，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但那股毁灭一切的疯狂消退了不少。

“我在，澈儿，别怕！娘亲在这里！”

“这幻境是冲着我的记忆来的……是六丁神火的力量……不对，还有……龙魂……”

云澈断断续续地说着，努力从痛苦和混乱中整理思绪。

“它在利用我的心魔，攻击我们两个！”

“嗯，我感觉到了。”

林婉一边全力维持精神防御，抵挡着幻境力量的渗透和心魔的引诱，一边警惕地感受着四周。

外面喊打喊杀的声音越来越大，脚下的楼板晃得人站不稳，头顶上“哗啦”一声，掉下来几片碎瓦。

“娘亲！”云澈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我知道这儿，这是我以前待的地方，这破幻境是拿我脑子里的记忆幻化的，它肯定有破绽！”

“好！”林婉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玄风剑，“澈儿，你赶紧找！我给你顶住外面的动静！”

“咱俩一起冲出去！”

林婉闭上眼，全神贯注。外面的吵嚷，心底翻上来的那些旧事，还有澈儿那边传来的混乱念头，全都被她用一股蛮劲儿死死摁住。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但给云澈撑开了一片相对安静的空隙。

云澈那边也不再硬抗那些痛苦的画面了，他那点虚弱的精神力小心地探出去，顺着那些记忆的碎片，在熟悉的角落里寻找着不该出现的东西。

“这里不对……”

“那里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