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看在他是您的侄子,恐怕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给他的。”
秦斯年缄默不语。
蒋楠又继续说,“我们也不会为难秦总的,毕竟这是第一次,秦总找我们帮忙,这面子,我们还是会给的。”
“只是交朋友嘛,总是要看见一些诚意的。”
秦斯年抬眸,冷冽看他,“你要多少。”
蒋楠笑了,摆摆手。“秦总开玩笑了,这是要犯错误的。”
“我只是传达上头的意思,这吴清华虽然死了,但事情还没结束,人心惶惶啊,为了稳定大局,让大家都有好的心情投入到工作里,汪老的意思是,尽快让事情,在吴清华这里,做个了结,你觉得呢。”
秦斯年听明白了。
这是要他出手,坐实了吴清华的罪。
让一切,尘埃落定。
可事情还在调查、
吴叔是不是被冤枉的,尚且不知。
若是就此有了个结果。
这辈子,都是洗不干净的。
人死了,死后都是污名。
他的后人,他的家人,全都受其影响。
那日吴姨还夸他有良心,能在这关头去送老吴一程。
可转眼,就有人把脏水递到他手里,要他把这盆脏水,全都泼到一个死去的人身上。
秦斯年咬了咬后槽牙,冷笑出声。“汪老,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这种事,我做不来。”
“不好意思,今日的茶,我也喝不了。”
他放下茶杯,起身就走。
可到了门口,还是听见那句警告:秦总以为,你跟我们,还是一点牵连都没了吗?
秦斯年坐在回去的车上,手心里竟是出了一些细汗。
一路上,他都很沉默
沉默到周也,不敢吭声。
他已经感觉到,秦总从饭店出来,整个人气场都变了。
这是饭局上发生了特别不愉快的事,而且是他不能问的事。
直到,把秦斯年送回住处。
周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却也好奇。
他好像从来都没见过如此的秦总。
仿佛,如临大敌。
第一次在秦总的身上,感受到了危机感三个字。
秦总在担心什么?
怕什么?
秦斯年进门,屋内并没人。
沈卿卿下楼去丢垃圾去了。
等她回来,就看见摆放凌乱的皮鞋。
她低身放好鞋子,心里有些奇怪。
秦斯年是一个很自律很有自我规矩的人。
他甚至有一点强迫症,回到家的皮鞋从来不会乱放,会整整齐齐的放入鞋柜里。
他们的门口,甚至看不见一点的灰尘。
虽然有时候,沈卿卿会乱放。
但他也没有说过她,而是帮她摆放好。
她走入屋内,见他站在阳台上,正在打电话,脸色隐匿在暗光里,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笼了一层阴霾之气。
他没开灯。
屋内很暗。
只有对面街灯投入的光。
沈卿卿把一盏落地灯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在楼下都没看见你。”
她说着,走近,才发现他脸色不佳。
眼神特别冷冽和严肃。
“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秦斯年绷着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