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抬眼看向李昭,像极了被主人拴着的小狗,就等着主人松开绳。
李昭无奈一笑:“去吧,别让沈太傅等太久。”
季司空与沈太傅同是少年成名,被先帝赏识,后者年纪轻轻就成了李长风的老师,如今也才二十八。
但比起季司空,沈太傅的名声不止好了一点。
如果有朝一日,皇帝被人杀了,就算怀疑司空,也不会有人怀疑太傅。
李长风回以李昭灿烂一笑,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偏殿。
李昭暂时按下心底散不开的诡异之处,先去了玉凝歇脚的配殿耳房内,比起主殿或是偏殿,这里的环境更加差,空间狭窄,采光也极差。
玉凝见她来了,很是惊讶:“公主,您怎么来了?”
“你护驾有功,封赏不日就会下来。”李昭低眸看向她藏在被子下的双腿,温声问道,“还疼吗?”
玉凝微微一怔,公主从前奖赏分明,今日她救下公主和皇帝,有封赏不奇怪,但是公主竟会问她疼不疼。
对于贵人们而言,他们这些人不过是工具,是会在乎工具的感受呢?
“抱歉,是……本宫考虑不周。劝陛下下来时,应该选用更加稳妥的办法,连累了你。”李昭垂下眼睫,轻叹了口气,刚才在偏殿,她强忍着才没去扇少帝,生怕他是装傻。
玉凝说:“保护公主,本就是奴婢的使命。”
“林修竹。”李昭朝着门口的位置喊了声,林修竹便迅速进门了,她吩咐道,“将玉凝送回公主府调养吧,这里的环境太差了,不宜养伤。”
“多谢公主关心。”玉凝话音一顿,压低声音道,“公主,昨晚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司空便发现您不见了,他派了许多人去查,但是没有动陛下和奴婢。”
李昭蹙起眉,疑问道:“他和陛下,没有说过话?”
玉凝答道:“昨日夜里,只有太后宫里的人给陛下送过点心。”
如果少帝真的有病,那他病情加重,难道和太后有关?可这件事对于太后又有什么好处呢?
宫里疑点重重,李昭揉了揉眉心,说道:“算了,先回府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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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李昭让大夫看了玉凝的腿伤,确认没什么大问题了,便又去看了一眼祁鹤眠。
听雨堂内
祁鹤眠穿着一身单薄的素衣,长身直立地站在门口,目光悠远地望着李昭,朝她微微一笑,拱手作揖:“恭喜殿下。”
“看来,祁公子的消息很灵通。”李昭目光渐凝,一步步走到祁鹤眠面前,微风轻拂,吹动了堂前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外头风凉,公主请进。”祁鹤眠温声说道。
李昭颔首微笑,走进听雨堂里屋,祁鹤眠的目光在回廊的阴影处停留了一瞬,不动声色地挪回目光,缓缓合上门,挡住了那道不算善意的目光。
祁鹤眠抬手道:“公主请入座。”
李昭坐在昨日的榻上,但是下面的垫子要比昨天更软些,她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祁鹤眠坐下:“什么时候换的垫子?”
“今早。”祁鹤眠动作优雅地给李昭倒了杯茶,“在下想着,公主应该还会再来,就亲自去市集上买了上好的软垫。”
“所以,你已经有决定了?”李昭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水温刚好入口,抿了一口,入口虽苦,但很快就回甘了,隐隐有一种奇妙的清香。
祁鹤眠点了点头,站起身,拱手行礼道:“在下愿辅佐殿下,还大梁一个清明盛世。但在下有三个条件。”
李昭嗯了一声,又抿了一口,茶香更加浓郁了,她不紧不慢地问道:“哪三个?”
“第一,还祁家一个清白。”
“这是自然。”
“第二,还请殿下允我出入书房,阅览典籍。”
“无妨。”
“第三……”祁鹤眠话音一顿,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在下还未想好,可否先欠着?”
李昭微笑着点点头:“可以。”
对于有才之人,李昭一向很宽容,更何况,祁鹤眠前面的两个条件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李昭朝着祁鹤眠伸出手,眼底蕴满了笑意:“那么今日,便随我出府,瞧一瞧大梁这三年一度的科举到底是怎样的光景。”
祁鹤眠微微一怔,动作迟缓地将手放在李昭掌心。
他生性体寒,再加上流放,身体一向不好,手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