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
小厮双手撑在泥土上,下意识往后仰:“我……我是韦主簿的家仆。”
“是他让你跑的?”李昭眉梢轻抬,看了林修竹一眼,示意他将人拉起来。
林修竹点点头,将小厮拉起来。
“我的母亲瘫痪在床,她一个人在家,我若是不去送饭她会饿的!别……别杀我!”小厮的双腿依然在抖,显然不是做坏事的料。
“殿下,属下再去别的地方探探情况。”他意识到不对劲,怀疑是调虎离山,转身就要走开。
李昭嗯了一声,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上前一步,圈住了他的手腕,贴在他耳边说:“下月的秋猎,你务必前往南山护卫天子。”
温软的触感落在他的手腕上,掀起一抹难以压抑的热意。
他想起那天,隔着屏风,他隐约看见李昭的手就这么攥住了祁鹤眠的手腕。
“好。”他喉结微动,眼见着李昭的手又收了回去,那抹触感渐渐消散,他忍不住出声,“殿下,我……”
“怎么了?”李昭温声问道。
“没什么。”林修竹偏过头去,后退了几步,神色晦暗不明,“属下定不辱使命。”
说完,他就去巡查了。
而小厮还畏畏缩缩地看着李昭。
“别怕,我知道你没有做坏事。”李昭的目光柔和下来,“你家在哪,我让人给你母亲送饭。”
“这……”小厮犹豫了片刻,最终点点头,“谢殿下。”
“那就说说你家韦主簿吧。”李昭莞尔一笑,温声问道,“平日里,他待你们如何?”
小厮想了想,认真地说:“我家主簿为人和善,对我们这些仆役也极好。”
“那他家里什么情况?”李昭接着问道。
见她的语气缓和下来,小厮说话也利索了起来:“韦主簿只有一个女儿,一年前嫁给了赵氏的公子。”
李昭蹙起眉,问道:“赵平安?”
小厮摇了摇头:“是赵氏三房的公子,赵凌峰。”
“赵凌峰平庸无能,无才无德,靠着家里的承荫做了个小官,又因频频出错被罢官,现下正在赵家混日子。”温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道绯色的身影朝她的方向走来。
他身形颀长若青松,步伐沉稳有序,端的是无瑕美玉般的气质。
他在回廊下站定,唇角含笑,给白
皙的面容添了几分暖意。
“见过长公主殿下——”陆归舟朝着李昭拱手作揖,举止从容优雅,语气温和。
“请起。”李昭顿了顿,笑着问道,“陆侍郎怎么来大理寺了?可有要事?”
“殿下可在为科举舞弊案烦忧?微臣有些许消息,想同殿下说明。”陆归舟微微拱手,敛起唇角的笑意。
李昭抬了抬手:“陆侍郎请讲。”
陆归舟点点头,平静地叙述道:“此次秋闱,由新上任的户部侍郎监考。微臣的双胞胎弟弟参加了本次秋闱,微臣理应避嫌,秋闱之事,微臣便没有插手。微臣的弟弟从考场中回来后,告诉微臣……”
他话音顿了顿,薄唇微抿,缓缓说道:“有不少生面孔。”
李昭说:“参加秋闱的人上千,令弟得出这个结论很正常。”
陆归舟和弟弟的感情很好。
想到弟弟,他的唇角浮现一抹温暖的笑意:“微臣的弟弟早年比较爱玩,四处游山玩水,到了这个年纪,又想着考试,但性子还是有点野,三天两头地往外跑,结交了不少朋友。先前万松书院的那个诗会,他也参加了。但他说,其中有好几个家里有权有势的都报名了今年的秋闱,但是没有去考场。”
“但考场不止一个,万一你弟弟和他们的考场恰巧离得远呢?”李昭问道。
“当时微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并未放在心上。”陆归舟轻叹了口气,指腹摩挲着袖口的竹叶,“但今日,微臣将中举名单拿给弟弟看,他点出几个人,他的确没在那天见过他们,殿下可重点查看他们的卷子,微臣怀疑有人替考。”
“这是名单。”陆归舟双手将名单奉上,交到了李昭的手里,便很快将手收回,不敢有半分僭越。
李昭说:“多谢陆侍郎。”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名单,目光渐凝,嘴唇抿出一条冰凉的直线
“殿下客气了,科举是天下才子的大事,不可草草了事,否则伤的不只是人心。”陆归舟长叹了口气,看向被重兵把守的大理寺,朝李昭行了个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