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得动了,就完完全全地靠在祁鹤眠的身上,炽热的呼吸洒落在他的侧颈。
“我的傲骨早在五年前家破人亡的那一刻粉碎了。”祁鹤眠微微低下头,齿尖蹭过李昭的天鹅颈,“除夕那天晚上,我没忍住,手里拿起了一把刀。”
痒意从脖颈间传来,很痒,但是祁鹤眠迟迟没有咬下来,李昭轻叹了口气:“你没有杀他。”
“我不像他,能那样肆意妄为,殿下是我唯一的倚仗,我不能拖累殿下。”祁鹤眠偏过头,只是轻轻地在李昭的肩上落下一个轻吻。
小心而虔诚。
“我知道。”李昭抚过他的脊背,温声道,“你一直都很好。”
在公主府五年,他从未主动提起要报仇雪恨的事,他只是自己一个人筹谋。
而今,他们成了共犯。
指尖的温度比温泉滚烫,每一次触碰都在消解她的理智,勾起纯粹的欲/念。
在亲吻的间隙,祁鹤眠轻轻唤着她的名字:“穆昭……”
水波荡漾,水面下的距离一点点缩短,李昭的膝盖抵在祁鹤眠的腰间,她缓了口气道:“鹤眠想画什么?”
“想把殿下最美的时刻画下来。”灼热的气息落在李昭耳侧,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膝弯,水流拍打着紧贴的肌肤,发出暧昧的声响。
“那我很期待……”李昭弯起眉,眼波微动,覆在脊背上的手掌一点点向下,掌心贴合在祁鹤眠的后腰,将人推得更近,毫无缝隙。
祁鹤眠垂下眼睫,掩下眸底的复杂心绪,他声音晦涩:“殿下,去岸上吧,我怕将温泉水弄浑浊
。”
“好。”
两人上了岸,祁鹤眠躺在梅花树下,后背是厚重的狐裘,挡住了湿润的泥土,他抬眸望去,李昭的腿肉早已经被磨红,像是白雪中绽放的红梅,靡丽而诱人。
“殿下很白。”他抓住了李昭的小腿,将人拉近了些,眼前的那一点灯光被朦胧的香气遮蔽,摄人心魄,让人舍不得离开,他的手指从小腿挪到了大腿处,“是不是晚风有些冷?要不披件外衣吧。”
“好。”李昭连忙拿了一件略显厚重的外衣,里面还未来得及穿上衣衫,而且,就算穿上了,恐怕也会弄湿。
她仰起头,看向枝头迎风而立的红梅,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仿佛闪过一道白光,神色恍惚了片刻,手掌撑在祁鹤眠的脸侧,挪开了些。
祁鹤眠缓了口气,才问道:“殿下,要再泡一会温泉吗?”
“回屋吧。”
“好。”祁鹤眠将人打横抱起,用狐裘裹得严严实实的,抱回了屋内,一边走,一边亲李昭的嘴角,唇角笑意的越来越深。
李昭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轻声问道:“上回画的玉兰是不是没了?”
祁鹤眠嗯了一声,将人抱到床上:“但是别院里似乎没有颜料,今日恐怕不能给公主作画,也不能让公主作画了。”
“听雨堂里的颜料没有带出来吗?”李昭问道。
祁鹤眠点了点头:“没有。”
“明日我让人去买。”李昭侧倚着身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腰际,手感比之前好很多。
“那殿下下次什么时候来别院?”祁鹤眠将那些遮掩的衣物掀起,消散殆尽的玉兰花暴露在烛火前,他又很快地穿好衣物。
李昭思考了片刻,说道:“再过几日吧。阿宁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我想趁着这段时间再陪陪她。”
“在下实在是羡慕郡主。”
他甚至有些嫉妒。
他离开公主府前,长公主并没有这样全心全意地陪伴他。
她甚至不断地在为他的离开做准备。
“羡慕她什么?”李昭并不觉得周宁韫的处境要比祁鹤眠好多少。
在同样的位置,做同样的事,周宁韫和祁鹤眠得到的反馈是截然不同的。
周宁韫走到今天,得到平嘉大长公主的认可,并不容易,她想要建功立业,留住爹娘给她的东西。
因为周家的旁支子弟也盯着她,巴不得吃绝户。
“羡慕郡主能与殿下相伴相知,羡慕郡主能光明正大地进入公主府,羡慕郡主能肆无忌惮地拥抱公主。”
他的羡慕都与她有关。
李昭听到这个答案,微微一怔,嘴角渐渐浮起一抹笑意,她朝着祁鹤眠勾了勾手指:“过来一点。”
“殿下……”祁鹤眠在床边半蹲下来,垂下眼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