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未归,衣衫不整,是去哪了?公主府?你又替长公主去做了什么事?到时候别被卖了还帮她数钱。·比/奇?中~雯/惘* ′追·嶵_薪~章_节\”沈淮瞥见沈无忧胸口的红痕,声音透着寒意。
沈无忧摊开手,一脸无辜:“没什么,我没做坏事,就是夜里在外面逛了逛,结果看了点不该看的事,长公主就让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样子告诉兄长。”
“进来说。”沈淮冷着脸说。
蔡老先生也在屋内,他越听,脸色越差,沈无忧刚说完,他面色严肃,瞪了沈无忧一眼,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长公主摆明了在利用你,她给你什么了,你就这么帮她?”
沈无忧顿时心生不满,大声说:“至少她不会对我起杀心,有什么事情,她会直接跟我说,而不是像兄长一样藏着掖着,我都担惊受怕这么久了,事已经成了,他又反悔。我不管,明日我就要住进公主府,兄长一开始不也是这么安排的吗?”
他气得转身就跑出了沈府。
沈淮刚起身,蔡老先生就叫住了他:“随他去吧。心野了的人,是留不住的。”
“是。”沈淮敛起眸,藏起眼底的不甘。
这个案子直接捅到了大理寺。
死者是镇南将军,是太后的亲弟弟,也是大理寺卿洛文渊的弟弟。
洛文渊是最早抵达凶案现场的人,毕竟洛氏未分府,他险些吓晕了过去。
在官员家中行刺,这个案子性质是何等地恶劣?今日能杀他弟弟,明日就能杀了他。
但当晚下着下雨,凶手什么也没留下,案子陷入了僵局,太后又催促他们查案。
于是大理寺一片混乱。
早朝也因为这件事闹成了一锅粥。
本该伤心的天子却在听到凶案的时候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说:“舅舅好歹是一方将领,怎么这么不当心啊,在家中遇刺。·x\w+b^s-z\.?c`o,m/说不定凶手就出在洛府内部,不然凶手是怎么躲过金吾卫的巡逻和洛府侍卫的巡逻,在宵禁后杀了舅舅的?”
太后急火攻心当场气晕。
李昭和唐绾一起,连忙将太后扶进侧殿休息,临走前,李昭深深地看了天子一眼。
是他杀的吗?
午后,太后才清醒过来,心中悲愤交加:“去把皇帝叫过来!”
“儿臣这就去……”李昭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后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太后满脸怒意,摆了摆手:“不必,让唐绾去,你也不用劝他,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我洛家扶他登基,他就这么对自己的母家!”
李昭只好坐在床边,动作小心地喂太后喝药。
两炷香后,天子才不紧不慢地过来:“母后,你身子不好,还是回慈宁宫躺着吧,别忧心这件事了,大理寺若是查不到凶手,就把他们全部革职查办。”
太后将空碗砸向天子,天子一个闪身,躲过了,但是碗依然摔了个四分五裂,她伸手指着天子,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你说,是不是你杀了你舅舅!你忌惮他手握兵权,所以在他回南疆的前夜杀了他!”
天子摊开手,笑着说:“母后,朕怎么杀舅舅呢?羽林军要怎么绕开金吾卫动手呢?他们一出手,所有人都知道人是朕杀的。如果朕要杀他,一定会在他回南疆的途中杀,让人伪装成土匪,拦路杀人。”
“你……”太后瞪大了双目,手抖得更厉害了,胸口迅速起伏,“他是你舅舅!”
“一个给外甥找毒药的舅舅?”天子嗤笑了一声,“就算如母后所说,下毒是个意外,那么找解药呢?其实,你们早就找到解药了吧?”
蒙羞布被揭开的刹那,仿佛有一颗巨石落在了地上,烟雾弥漫,遮蔽了一切的视野和声音。^2\8!墈+书?枉¨ .已`发?布^最/辛!蟑!結^
空气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李昭心想,完了,天子和太后的关系彻底破裂了。
原本不该那么早出问题的。
季北还没解决,内部先崩了。
“阿姐,我们走吧。”李长风上前一步,朝着李昭伸出手。
太后目光一凝,也伸手按住了李昭的手腕,沉声道:“阿昭,你留下,哀家还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李昭看了看李长风,又看了看太后,微微蹙眉,她有种预感,如果她不跟着李长风走,他一定会再闹出什么事情了。
她开始怀念几个月前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