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个扣子,“不用。”
司机来得也快。
季曲上车后拿起平板开始回复邮件,今天一天几乎没工作,攒了不少待办信息。
“明天的参观上面也会来人,我和司机提前一小时到楼下接您……”孙谦在副驾驶尽职尽职地汇报信息。
直到抵达目的地,孙谦才等来老板的回应。
“催一下项目书,改好了再发我一份。”
城市中心的大平层少有人气。
季曲进门时却看到玄关处的花瓶里插着一束百合,墨水般的气味散了满室。
再往里走,客厅没开灯,卧室的门虚掩着,漏出一道弱弱的亮。
“季曲?你回来啦?”
一道女声自房间里传出,接着是一阵奚奚索索的动静。
一时间意识有些恍惚。
掐了掐眉心,季曲再抬头时面前已经站了个人。
“你怎么回来没提前说?我就给你留点饭,你都好久没回来了……”
小姑娘越说越起劲。
季曲从记忆里搜寻相关,终于找到一根线头。
好像是某次去大学校园做演讲时遇到的。
相处的时间不算多。
后来小姑娘和舍友闹矛盾,季曲便随手递了把钥匙过去。
“我回来拿点东西,车还在楼下。”从衣帽间随手抓了块表,季曲便不顾小姑娘的挽留飞快地上了电梯。
电梯门关闭。
光滑的壁表映出季曲的脸。
看着微乱的发丝和衣领。
季曲无语地勾唇自嘲。
老大不小的人了,真是没什么意思。
第6章
从安娜家离开后,孟慈谢绝了梁漠第二天的晚饭邀约。
她感觉头愈发昏沉,把礼服脱掉简单整叠放在沙发上,顺手给方萤发消息说自己明天要休息不用来找她。
孟慈草草地洗了澡,都没有多余的力气把头发吹干。
从衣柜里随便扯了件睡袍裹在身上就钻进厚重的棉被中休息。
过了很久,她始终周身发冷。
将四肢紧紧地封在棉被组成的密闭空间里,孟慈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不踏实。
孟慈身上止不住的发汗,一会像火烤,一会又像置身冰窖,呼吸沉重,太阳穴跟着抽痛。
她伸手在床头探来探去,拿起手机一看,凌晨三点。
认命般的,孟慈从床上爬起来换上衣服叫车去了医院。
两年未归,德治医院倒是没什么变化。
孟慈轻车熟路的搭上电动扶梯来到门诊楼的七层。
身边有不少像她一样的病患,精神萎靡的与她擦肩。
电子屏幕上滚动着叫号信息。
孟慈站在原地仰头去看。
等到名字转了一圈后才发现上面没有自己。
用手扶上滚烫一片的额头,她苦笑一下。
真是烧糊涂了,明明都没挂号,哪里来的名字。
嗓子又开始发痒,咳嗽到喉咙发痛都压制不住那份毛意。
孟慈逐渐咳弯了身子,伸手扶在一旁的栏杆上,直到脸都红了才缓过来。
用手在起伏不定的胸口处顺了顺,她才准备重新到一楼挂号。
“孟慈。”
还没等孟慈转身离开,诊室的门突然从里打开。
有人叫她。
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孟慈回头辨认。
“孟慈。”
季曲不知道为什么坐在办公桌后,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你不是……”孟慈皱眉,明明季曲的骗人把戏已经被她戳破了,怎么又来?
季曲没回答。
他穿着矜贵硬挺的深色西服,胸口还别着孟慈送的钢笔,袖口也规矩地束在手腕上。
但是,他没穿白大褂。
真相在孟慈的脑海中抽丝剥茧般呈现。
凌晨依旧接诊的门诊楼,接踵而至的病人,分毫未变的陈设,以及于此处格格不入的季曲。
想到这儿,憋得生紧的胸口竟松了几丝,孟慈看着看着,兀自笑了出来,“原来是做梦了啊……”
努力张开眼睛,是高高的天花板。
下意识地用手摸身边的毛绒玩偶,却摸了个空。
孟慈呆滞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把手拿回来,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