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倜傥的季曲,欲望更甚。
在孟慈开口之前,季曲眼疾手快地把人推出了门。
酒店已经提前在小径上撒了融雪剂和粗盐,奈何雪一直下,总有全新的一层覆盖。
孟慈缓慢地踩着雪沿着酒店竖着指示牌的行人道走,感受着新雪的松软。
然后在“咯吱”声响后变得硬实,变成自己的一个脚印。
由于孟慈和季曲提前一天到,这个区除了他们两人只有时不时来消雪检查的安保人员。
季曲走在孟慈身后,右手始终在空中悬着,生怕孟慈不小心脚滑。
偏偏孟慈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哪里雪厚就往哪踩,脚印乱七八糟,活脱脱地像第一次见雪的小孩儿。
季曲没忍住开口提醒:“慢点儿。”
偏偏孟慈不当回事:“没事。”
把季曲的担忧抛在脑后,孟慈心无旁骛地在前面踩雪。
低着头不知道走了多远,一直到孟慈觉得自己的耳朵开始疼,才准备返程。
季曲像是孟慈的尾巴,跟着人转身甩了个圈,依旧走在她身后,踩着她的脚印返回。
离房子越近两人之前留下的痕迹就越少。
到最后,孟慈的面前干脆出现了一面崭新的雪地,白茫茫一片。
前面的人好久不动,季曲以为孟慈哪里不舒服,“怎么了?”
“我的脚印没了。”
孟慈回过头,羽绒服的帽子随着她回身的动作掉落,她的鼻尖已经通红,睫毛上也全是雪。
呼出的白气挡在她脸前,平白像是填了层滤镜。
季曲看得愣了一拍,然后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季曲比孟慈高不少,微微侧身就能看到。
季曲:“雪太大了,盖住了。”
孟慈:“雪下面呢?”
“先填满再盖住。”
“那怎么一样厚,我明明踩下去很深,雪一直下,平均的下,不应该一点都看不出来。”
季曲听到这番道理逐渐笑了,然后解释,“不一样的,你踩过的地方再盖上一层雪,会虚一些,而且仔细看,不是平的。”
听得一知半解,原来高材生口才也这么一般。
孟慈没再追问,扭头继续走,马上就到了。
两个人溜达了快半个小时,回到房间已经不算早。
季曲说自己还有个会要开,在这边会打扰孟慈,就抱着电脑离开了。
不过行李还留在这边儿没动。
孟慈没锁门。
反正只要季曲想过来,他有的是办法,何必装模作样的搞这些有的没的。
餐桌上放着温好的清酒,旁边还附着卡片。
【感谢您下榻,招待您的青梅酒。】
知道孟慈是中国游客,还特地翻译成中文打印。
木制托盘里放着一壶酒和一枚酒杯。
孟慈看了看窗外冒着袅袅白雾的温泉,决定抛弃今晚要早早休息的誓言。
趴在温热的石头边上,孟慈看着远处的雪山放空。
黑白的界限开始不分明,暧昧地欺在一起混染天际。
托盘浮在水面,轻轻地撞了她胳膊一下,孟慈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酒。
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拿到嘴边品品。
辛辣的酒精味和青梅的涩融合地不算太好,但是温泉太热蒸得人口干。
孟慈也不想再跑到房间里取水喝,干脆就这么凑活着。
季曲开完会已经快十二点,想着孟慈应该睡下了,便在自己这边洗漱完再过去,省得吵醒她。
失误的是行李箱还放在孟慈那屋。
季曲洗完澡拿出浴袍穿上,只能过去再换衣服。
孟慈屋子里的客厅还亮着灯,落地窗没关严实,风雪顺着缝隙溜进来。
季曲看了眼漆黑的卧室,刚以为孟慈没关严实门窗就睡了,却没成想在室外的温泉里看到她。
夜深到已经看不清对面的景物,只是漆黑一片。
上方还有晚星闪烁,下方就只是单纯的黑,少了白日的空阔感,十分压抑。
孟慈背对着屋子双手趴在石头上,头歪歪地靠在手上,雪白的肩颈浮在水面,旁边还有一支随着水波荡的托盘。
季曲在自己那屋也看到了,酒店招待客人用的清酒,度数尚可。
但是架不住和温泉一起,高水温会加速酒精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