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沧海和詹姆斯出去觅食,我和比尔在“家”也没闲着,我们清理掉洞穴里的杂草和石块,然后就去捡柴火。
比尔比看上去能干多了,他手脚很麻利,我只捡了半抱柴火,他已经捡了两抱,堆成个小山丘放在洞口处。
“嘿,同样都是一双手,我到底差哪儿了?”我擦了擦汗,一脸疑惑。
比尔鄙夷地冷哼:“哼,你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城里小姐,我下地干农活的时候,你还躺在鹅绒被里睡懒觉呢!还差哪儿了,差基因里了,差哪儿了!”
我有点吃惊,因为比尔看上去比我还细皮嫩肉,尤其是那双修长白皙的柔荑,想象不到他竟然是个泥腿子出身。
“你哪里人啊?”我问。
他显然不想跟我扯出身,因为这种问题多半是废话,不是特别熟的人,今天问完马上忘了明天还要问,他望着平静的海面出神,然后突然笑了,对我说:“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你猜大海哥会不会喜欢上你?”
我不拿正眼看他,无波无澜地说:“你好无聊!”
他走到我跟前,点点我的额头:“如果他不喜欢你,那不丢死个人了?”
“你胡说什么,那个有钱没节操的花花公子,他不喜欢我是我的福气,有什么可丢人的!”我轻飘飘地说。
“假如一个男人,处于一个全天下女人都死绝的境地,却对唯一幸存的女性不感兴趣,”比尔挑眉提醒我,“你说丢脸不丢脸?”
我毫不在意地说:“我呸!”
比尔眨巴着水晶似的眼睛,神秘兮兮地说:“我有办法让他喜欢你,要不要我帮你?”
我果断拒绝:“费心了,我敬谢不敏!”
“嗳,那狗男人不拿你当回事,你不想啪啪打他的脸吗?连我在旁边都看不下去,啧啧啧,你还真沉得住气!”
我油盐不进,“俗话说,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咱们现在上顿不接下顿的,我只想填饱肚子,那姓樊的在我眼里就是头猪,不不,连头猪都不如,猪还可以杀了吃肉,他能干啥,离了原来的环境,就他,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玩意儿!”
比尔的眼珠轻微移动,看向我背后的区域。
我闭了闭眼睛,咬着牙,没让自己扭头,赶紧找补说:“樊总吧,他长得真的很帅,身材棒棒哒,个性也好,平易近人,温柔绅士。”
比尔听不下去了,白我一眼,张开双臂热情迎接詹姆斯,“你们回来啦!这是什么,你们居然搞到一只野鸡,亲爱的,你好棒,我可太爱你啦!”
他们不只收获了一只肥美的野鸡,还采摘了许多鲜美多汁的野草莓。
我扭头对上的,是一双不咋友好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戏谑地吊着嘴角,双手捧着野草莓,向上举了举,冷笑:“这是我吃剩下的。”
劳动了半天,本来就滴水未进的我,早就渴得冒烟了,看见他手里的野草莓,双眼冒着绿光,贱兮兮地笑着走过去,“沧海哥哥,刚才我跟比尔姐姐开玩笑的,你就当我放屁好了!”
我一脸谄媚,弓着身子去接他手上用宽大树叶承载着的野草莓,他转了个身,故意不让我接触到草莓。
我前进他就后退,我始终拿不到,我急了,跺跺脚问:“要怎么样你才给我嘛!”
“学猪叫。”男人是从猪那个字眼开始听到的。
我没见过真的猪,但是我看过小猪佩奇,于是学佩奇说话:“你好,我是佩奇,这是我的弟弟乔治。”句末学猪叫那么一两声。
“我让你学猪叫,没让你说人话,你要是会说人话,我还会让你学猪叫吗?”他揶揄说。
我只好把刚才那句话全部翻译成猪叫声。
他满意地点点头,把野草莓递给我。
我心急火燎地拿过野草莓,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酸酸甜甜的草莓汁迅速进入我的口腔,滋润我的喉咙,恩泽我的肠胃,让我全身战栗般的舒适。
我吃完野草莓进入洞穴,看见比尔和詹姆斯腻歪在一处,詹姆斯温柔体贴地把草莓一颗一颗地喂给比尔吃,比尔美滋滋地吃着草莓,用一种只有我俩才懂的眼神看着我。
那个眼神说:“贵为女人,让一个男人把你当猪看,丢死人了!”
“佩奇,你把这只野鸡拿去处理了,大基佬小基佬去挖火坑,我来生火,咱们今天中午吃烧烤。”樊沧海安排说。
我不反驳他叫我佩奇的事情,但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野鸡,“我不会。”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