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我是个罪人。”

金琴随着陆启的力道倒在地上，“这么多年了，我没有一天不是生活在煎熬之中！以前看着英子，我就总在想，小蕖现在长得是什么样子呢？你知道吗小月，她们虽然是双胞胎，但是生下来的时候，就能看出长得是不一样的。我看着英子，长年累月地看着英子，希望从她脸上，看出我的小蕖的影子来。我看得太久，英子才会怀疑我，她才会去偷看我的日记……我抛弃了我的小蕖，又伤害了我的英子，我这种人不配做母亲，我不配！”

老爷子揉了揉眼睛，又掏了掏耳朵，然后对陈司令道：“老大，掐我一下！”

陈司令掐了一下老爷子的胳膊。

“哎呦！”老爷子叫了一声，“我他妈不是在做梦？阿琴，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们不是说好这件事要永远烂在我们心里吗？”

乔月走向金琴：“行了，我听够了。闭嘴吧。”

金琴立刻紧紧抿住嘴巴，一句话也不说了，与此同时，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老爷子手足无措：“乔月！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可她这么大年纪了，你就不能哄着她一点儿？”

乔月想到了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属于外公的部分。他永远微笑中透着忧伤的脸，他永远孤独的背影。乔月记得黄昏时分，外公戴着老花镜举着一本书，但目光仿佛看向虚空。

很多日子，都是这样。

乔月的眼眶中也蓄上了泪水：“谁又来哄过我外公呢？”

她看向金琴，目光中带着仇恨。

牵扯血缘的仇恨，最为蚀骨。

老爷子哑然无声了。

金琴捂住嘴，无声地啜泣着，一边还摇着头。

突然，她走向乔月，双膝一软竟跪了下来。她对着乔月，开始不停地磕头，同时哭得全身抽搐。

乔月连忙往旁边一闪。

陈司令跟在后面，躲闪不及，硬生生受了金琴好几个头。

乔月突然开口道：“你还有秘密瞒着我们吗？”

金琴看向陈司令，眼神发直，牙齿不自觉地咬着舌头。

乔月立刻想到了咬断自己舌头的乔东海，她追问道：“你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既然你要坦白，就不要有所保留了！”

在乔月的心里，这个所谓的外婆，早已是个蛇蝎心肠的坏人了。

金琴的舌头都被牙齿咬出血了，可她听见自己不受控制地说道：“我刚跟了又槐的时候，仲梁的母亲虽然病了，但还活着。我一个人带着女儿，又槐只有周末来看看我。我……我好孤单……后来，我买通了一个大夫，换了仲梁母亲的药……后来，不到半年，她就……死了。”

“你他妈说什么？你害死了我妈？你个臭婊子！”陈司令拎着金琴的领子，就把她拎了起来。

“老大，这不是真的！你金姨她是糊涂了，她说的不是真的啊！”老爷子慌忙要从陈司令手中把心爱的女人抢下来。

“你买通的大夫叫什么名字？”乔月又问。

她没想到，自己这一问，居然还能牵扯出这样一桩陈年旧案来。

她追问下去，是为了把这件事坐实。

金琴已经对乔嘉林和乔嘉木出手了，她怕自己某一天也会莫名其妙就发生不测。

经历了今天的这一番招供，金琴，留不得了。

至少，不能让她继续待在香市权力的顶峰了。

老爷子已经退位，现在已经不是陈司令借老爷子的势了，更多是老爷子和陈司令作为一个整体。她最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金琴没有犹豫地说出了大夫的名字：“他叫黄藩。”

陈司令皱了皱眉头：“黄藩？这名字咋这么熟悉？”

金琴继续说道：“黄大夫干了这件事之后，也许是心里有愧，总跟我说梦见有人来索命，后来……很快病逝了。他留下一个儿子名叫黄彦昌，这孩子三番五次拿他爸这件事要挟我，我不得不扶着他往上爬，帮他把他那些亲戚们都安排了工作……我被他要挟了——一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乔月看了一眼陈司令。

陈司令抓着金琴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金琴彻底倒在地上。

老爷子迈着僵硬的步子走过去，把她揽在怀中：“阿琴，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刚才的事不是真的，对吗？你快说啊！”

金琴苦笑道：“是真的。我这辈子就这两个秘密。对了，还有一个！我……我没有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