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对方面孔,“你是谁?留下名号来,让我知道你能不能当爷。”
孙长庆再次拦在两人中间,对壮硕汉子说道:“这是我姐夫的堂弟,他不懂事,别跟小孩子计较。 走走走,不就是赌债的事么,咱到赌场去。我今个带钱了,保证翻本。” 壮硕汉子哈哈大笑,“我就说嘛,谁家孩子这么横?原来是周扒皮的弟弟。 只是江宁地界,小小捕头还算不得大人物。别人怕你哥,王五可不怕。就算你哥亲来,也得对我毕恭毕敬。” 孙长庆连拉带拽,哀求的把壮硕汉子从桌前拉走,留周青峰一个人在桌前生闷气。 待他们走后,一个伙计过来收拾桌面,要把碗碟撤走。周青峰喝了一声,“我还没吃完呢。” 伙计耷拉了个脸,指着汤汁满桌的状况,“小哥,都这样了,你还能吃的下去啊?” “为什么不吃?又不是不付钱,老子还饿着呢。再给我上一桶米饭。对了,有牛肉吗?给我来一份。” 伙计叹了声,“小哥,你惹到麻烦了。王五那种凶人,你哥都得让着,你不快走,还留着干嘛?” “就是惹到麻烦了,老子更要吃饱。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应付麻烦。” 周青峰从兜里掏出一贯纸钞,拍在桌面上,“你看着上菜,能上多少是多少。” 有钱啥都好说。 虽说‘大元’朝缺大德,禁绝金银铜钱,强发纸钞导致通货膨胀。但‘一贯’也不是小数。 伙计收了纸钞数了数,朝周青峰竖了个拇指,“行,小哥你有意思。 五爷来了,你都不怕,还要继续吃,胆子够大。米饭马上来,牛肉稍后。 别怪我没提醒,跟你来的那位可是老赌鬼,再多钱也要丢在赌场上。 信不信,你现在不走,他一会还得找你要钱。” 周青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随后化愤怒为食欲,拼命干饭。桌上的碗碟层层叠高。 果然...... 在他吃完第二桶饭时,孙长庆灰头土脸的回来,低声细气的问道:“青峰,救急救急。 你兜里有钱么?借孙哥使使,事后双倍奉还。” 周青峰气急反笑,“你请我吃饭的,饭钱没付,现在找我借钱?你的钱呢?” 刚刚逞威风的王五也回来了,大笑道:“钱?你以为这老赌鬼会拿钱还债?他有钱自然是上桌继续赌输了呗。 咱醉香楼的‘福来阁’可是讲规矩的,现款加欠账,总共二十七贯五十文。 看周继嗣的面子,我王五做主抹个零头,就二十七贯吧,谁来付账啊?” 孙长庆一脸哀求的望着,全然没了刚刚桌前谈话的淡定,满心希望周青峰能帮个忙。 周青峰倒是有钱,他昨晚宰了‘蔡烂眼’,翻尸体摸出来三十几贯纸钞,算是不小的一笔钱。 可钱财给烂赌鬼还债,跟打水漂没啥两样。 周青峰一耸肩,“关我屁事,我又不是他爹。他欠账,你们跑来找我干嘛?我的钱都在这桌菜里了。” “若今天没人替他付账,我可要打断这家伙的腿。”王五瞧了眼周青峰的桌子,发现这小子还真是大吃大喝。 “你就是要他命,也跟我没关系。打死了也算为民除害。”周青峰才不管孙长庆死活,反而冲王五喝道: “你不是讲规矩么,我来这酒楼吃饭,你把我的红烧鲤鱼给毁了,这怎么说?” 王五一愣,真没想到眼前这小子会反过来讹自己,可想半天,还真想不出要拿这小子怎么办? 酒楼开门迎客做生意,客人付了钱,自然好酒好菜的招待。 醉香楼不仅做餐饮,吃喝嫖赌俱全。王五便是赌场‘福来阁’的坐馆,专门对付孙长庆这烂赌鬼。 他一巴掌把桌上的酒菜毁了,可以算在赌债里,压根没在意同桌的周青峰。 可周青峰没被吓走,反而坐下来继续吃,还早早把饭钱付了,现在要追讨之前的损失,合情合理。 王五自然可以不认账,更可以动用武力把周青峰丢出去。可这也坏了酒楼的规矩,市面上难免受非议。 这对商家来说是大忌。 按说只要赔周青峰一桌酒菜就行。可要王五向个小毛孩子认怂,他万万咽不下这口气。 有伙计腿脚快,瞧见双方僵持,连忙去后院通报。不一会的功夫,出来个迈八字步的富态中年人。 “出了何事?”中年人脸上一笑,浑身肥肉跟着颤。 王五在周青峰面前跟老虎似的,瞧见中年人出现,立马借坡下驴,躬身告歉,“掌柜的来啦。是我粗疏,事情没办好。”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