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须弥子是什么人,是为了回答你们这些小娃娃的无聊问题而活着的吗?”
他一转身,看来是打算对安星眠不理不睬,直接拂袖而去。但安星眠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就当是为了姜琴音,可以吗?”安星眠轻声说,“姜琴音活着的时候,你们不能在一起;现在她死了,难道你不能为了她的徒弟,稍微破例一下么?”
“哪怕只此一次。”他补充说。
现在回想起来,雪怀青陡然发现,原来她过去几乎就没有和须弥子说过两句话。本来须弥子和姜琴音会面就极少,一旦见面,两人也是只顾着吵架斗嘴甚至于动手,雪怀青在旁边完全是个多余的人。须弥子只对姜琴音有好感,绝对不会爱屋及乌,所以雪怀青在他面前也尽量保持沉默,不去招惹他。
而现在,须弥子竟然就单独站在她面前和她说话,实在让她有些紧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倒是须弥子,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问道:“她的身体一向不错,怎么会突然病死?”
雪怀青神色黯然:“其实,先师的死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须弥子一怔。
“先师一直想要超越你,但她也知道,论天赋,她和你根本就是天差地远,如果按照常规的习练方式,恐怕一辈子都做不到,”雪怀青说,“所以她决定另辟蹊径,寻找一些尸舞术之外的方法,比如说将尸舞术和普通的秘术结合起来。后来她得到了一些秘术的残章,据说是来自上古流传下来的邪书《魅灵之书》……”
“胡闹!”须弥子勃然大怒,“《魅灵之书》上面记载的秘术大多对施术者本身有极大损害,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怎么会那么糊涂?”
“女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时候,就是那么糊涂的。”雪怀青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须弥子又是一怔。
“先师一直想要和你在一起,但她知道你眼高于顶,觉得自己的功力远不如你,日后必然会被你看轻,这才是她一直努力想要追赶你的原因,”雪怀青说,“她想要超越你,并不是为了超越你本身,而是为了得到一个和你在一起的机会。”
须弥子说不出话来。似乎只有到了这时候,他才第一次真正知道了姜琴音的内心。他的身子微微颤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眼神里流露出极度的痛苦和悲伤,完全不在雪怀青面前做出丝毫的掩饰。
原来我的骄傲也是一种错误么?原来我自以为这一生桀骜独行,活得潇洒快意,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能够真正让我快乐的究竟是什么吗?须弥子呆呆地想着,浑忘了身外的一切。直到雪怀青重新开口,他才回过神来。
“师父修炼了《魅灵之书》上的几种秘术,开始的时候十分喜悦,认为那些秘术实在是奥义无穷,对她有很大的帮助,但时间久了之后,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衰弱,脾气也越来越乖戾。”
雪怀青回忆着,“我一直劝她停止习练《魅灵之书》,她却全然不听我的劝告,仍旧一意孤行,最后终于一病不起,几个月后就去世了。”
须弥子长叹一声:“琴音的性子就是那样,认准了的事情就死活不听旁人的意见,也可以说是被我害的。”
他的语声中充满了无限沉痛,但这沉痛的确来得太晚,死去的人即便能在尸舞者手中重新站起来,那也只是没有生命、没有意志的傀儡。那一刻,须弥子生平第一次对尸舞术产生了厌恶。
“再后来的事情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用师父做成了尸仆,大约用了一年多的时间,直到被人毁坏为止。”雪怀青接着说。
“她埋在哪里?”须弥子问。
雪怀青告诉了他,须弥子点点头:“好吧,别再说这些无
关的事了,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
雪怀青没料到须弥子竟然会那么有耐心,先回答了安星眠的问题后,转过头还愿意回答她的,她原本已经做好了空手而回的准备。她愣了愣,赶忙说:“我想问一件发生在三十二年前的事情,也就是圣德十一年。”
须弥子皱了皱眉头:“你们俩真是有趣,一开口都问二三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你大概还没有出生吧?”
“我没有,我是替我义父问的,”雪怀青把义父沈壮当年的遭遇说了一遍,“所以我想请问你,当年你是否遇到过类似的事件?毕竟那个金吾卫临死前亲口说,在整个事件中,你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
她顿了顿,又补充说:“其实他的原话是:‘整件事情其实都要怪到一个尸舞者头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