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别人有点凉薄,不过是见钱眼开,比起您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突然转性,只怕收了不少。”这句话他说的很笃定。
口吻如旧的冷淡,不曾有什么波动,只是神色略微在白玉兰杯上浮沉一阵。
茶香,茶色出得都很好。
太平猴魁,或许应该说茶没想象中的那么好烹。
17岁的小姑娘拿捏得当,该夸冰雪聪明。
“你。”
他忽的抬手指着那一方却不知具体指的谁。
贺家人冷笑着提醒,“孟夫人,七爷指的是你。”
突然被指,孟夫人吓得不轻
,对上贺佩玖的眼神更是失了心神。
“七,七爷。”
无数锋利的刀刃从孟夫人脸上割过。
他眸色里有冷嘲。
“你是孟家夫人,居然让个女人随意糊弄。孟家是我母亲娘家,你是存心要丢贺家的脸不是!”
最后几个字,咬音咬得极重。
就像是在孟夫人身上狠狠的,连皮带肉咬了一口!
这个帽子扣下来她可承担不起,敢做出任何辱没贺家的事,她会惨到生不如死!
“七爷,一,一切都……”孟夫人已经吓得失魂。
素日在京城那么张扬跋扈的一个人,此时居然被个年轻人吓得肝胆俱裂,险些就哭出来。
还想辩驳时,却叫贺佩玖的眼神盯得不敢出声。
“孟絮瘸腿成残疾是事实,为什么做不到安分守己要去祸害别家的姑娘。是京城搅合不动,所以跑来借着贺家名声欺压别人?”
“光天化日还敢强抢,你当真是没把我和贺家放在眼里!”
这才是贺佩玖捅得最利落的一刀。
轻看贺家,轻看贺七爷,借贺家名声在外嚣张跋扈,这三件事随便哪件都会让他们母子没有好果子吃。
贺佩玖的爷爷,早年可是坐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置。
未防后辈做出败坏门风的事,贺家一直深居简出,克制守礼,生怕自己的羽毛落了污脏。
可现在最贺家最忌讳的事,让他三言两语扣在孟夫人头上。
只怕回了京……
贺七爷开金口泼的脏水,孟夫人就是拿漂白剂都漂不掉。
“咳。”姜老忽的清了
下嗓子,“年年,再给爷爷倒杯茶。”
姜年接过茶杯,忽然离姜老近了些。
两人似乎说了什么,但是耳语没人听见。
姜年蹲回茶几边,敛着眉在烧水,倏地,清清淡淡的一句,“这好像都是有人挑唆的。”
姜年‘随意’的一句话成了孟夫人救命稻草。
马上就反应过来,侧身指着杨氏,急促的解释,“七爷,都是这个女人撺掇的。说把姜年嫁出去,她儿子就能多分到一份财产,她这个做母亲的就多得一份好处。”
“我,我远在京城根本不知道姜家的事儿。她拿照片给我,姜年……”
贺佩玖肃杀的一眼睇来。
拾起一旁的手杖,漫不经心的摩挲,神色乖张。
孟夫人吓得舌头打闪,马上改口,“照,照片里我见姜小姐出落得亭亭玉立,是打心眼喜欢才答应,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在中间阳奉阴违。这婚来得名不正言不顺自然是不作数的,对于今天在姜家闹的麻烦,我这就去备礼后上门亲自认错道歉。”
贺佩玖没给反应,只是一挑眉。
目光环绕在手杖上,咬字很轻,“磕头认错?我大师兄的确受得起你这一拜。”
孟夫人一噎,马上连连点头的附和。
“是是是,七爷说得对。是应该给姜老磕头斟茶认错,若姜老赏脸,还应该备两桌酒席。”
孟夫人现在脑子里乱成一锅粥,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周全,说完就瞅着贺佩玖战战兢兢的在等下文。
沉吟一刻,他才看姜老,“大师兄以为呢?”
(本章完)